南郡有谢岑,江夏有赵辅,豫州是韩济韩子渊……这些?都?是皇帝信重的人,且都?不会?如赵缨一般,羽翼已丰,威慑朝廷。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不过放着?大将不用,也不思虑着?内除痹症,外?御强敌,只?一门心思阴谋算计,这算什么明君。
灵徽觉得?心口一片冰凉,她甚至怀疑,阿父当年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否值得?。
“我们去看看吧。”她对侍女道。
廊庑曼回?,杳长曲折,檐下垂着?的夜灯,泛出昏黄的光,随着?风吹雨达,于夜雾中阑珊迷离。
灵徽到时,胡意之刚刚从屋中走?出,满面凝重之色。
“怎么说?”她问,语气?却极平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说是殷子川让他送信到张仲符处,约其在新野至湖阳之间设伏,击杀赵都?督。”胡意之说着?,气?愤不已。
“果然……”灵徽轻笑?,眼眸冰冷。
“女君何时开始怀疑的?”胡意之好奇,殷沣一向谨慎,若不是他们故意设计,事发?突然,他断不会?铤而走?险。
灵徽却不大想说,只?是道:“我当初若不是错信于他,何至于伤了玄鉴阿兄的心。他一心护着?我,我却连信任都?做不到,受了挑拨,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置于险地。”
胡意之亦羞愧:“我又?何尝不是,赵都?督受伤,皆是我的过错。”
“阿叔当时肯信他,不光是因为我的缘故吧。”她看向胡意之,眼中的光也如雨幕般朦胧。
胡意之便将当年赵缨失踪的消息,如实告知。
“这些?话,殷……叔父也曾说过。”事到如今,她仍舍弃不了曾经的旧谊,换不了熟悉的称呼。
“我也想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依照他和阿父的感情,他绝不会?抛下他,抛下晋阳擅自离开的。”灵徽喃喃。
风声萧萧,夜雨缠绵,她忽然有些?想他了。也不知他伤势如何,是否如她一般心有挂念,寝食难安。
“接下来?该怎么办?将殷沣绑了算了。”胡意之对背叛的人,一向恨入骨髓,如今证据确凿,殷沣无?论如何也抵赖不掉。
灵徽却摇头:“若无?人指使,他并无?由针对赵玄鉴。不如将计就计,就算引不出幕后之人,也该让匈奴人吃个苦头。”
“女君准备如何做?”
“若你是张仲符,得?了消息你会?如何?”灵徽问。
“自然是按照约定?,赶在赵缨到湖阳之前,设伏将其一举歼灭。”胡意之回?答。
“他会?伏击,我们便不会?吗?”张仲符的伏兵总还是要经过新野的。
胡意之了然,忙道妙计。
“信照旧送出,莫要打草惊蛇。此外?,张仲符既然要设伏,定?会?带走?精锐部队,剩下的那些?……让赵都?督断其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