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人也披着蓑衣,一步一步走进了那片树林,惹眼的是,她一手拿了个白包袱。
不是别人,正是跟他们说休息一天的女人。
女人很快进到树林里,闵梓和越宜民没急着进去,而是蹲在高高的草丛里,隐匿身形。
越宜民用气音说道:“她手里拎着的就是那两个人?”
他脸色有点白,之前都是猜测,现在直接的视觉刺激还是有点猛。
闵梓看了眼河边,水里飘着些白花花的东西,流淌的水流一荡一荡的,将有些冲到了河岸的石子堆上。
“应该是,看来还处理过。”
“什么处理?”越宜民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话音刚落,水面就浮上一团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水里跳出,咬住那些东西就消失在水面。
整个过程只在眨眼之间,要不是越宜民的目光集中在河面上,就会错过这一幕。
没来得及细想时,女人又缓缓走出树林,停在河边,漆黑的眼眸静静盯着泛着波纹的水面。
就在他们以为没什么反应时,女人血红色的嘴唇缓缓扯高,大概因为她太瘦,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牵扯着整张脸,眼球外突,颧骨极高。
人被宽大的蓑衣覆盖,就像是从这蓑衣长出来的一样,反正与正常人相去甚远。
越宜民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整个人明明害怕得要死,眼睛却跟黏住了一般挪不开。
或许是一片落叶掉入河中,女人的倒影被打散,待到水波平息时,河中的倒影已然变成一道白色的人影。
它只有黑白色,惨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漆黑的瞳孔,密密麻麻的黑发似乎有着自己的生命,肆意随着水流飘舞。
定睛一看,这哪里是头发,明明是数不清的黑色水蛇。
越宜民整个身子如坠冰窖,加快的心跳似乎都停下来了。
就在此时,女人突然抬起头,扯起的笑容也顿时消失,眼神说不出的怨毒。
越宜民呼吸一窒,不是下意识,是感觉有人捂住了他的口鼻,他很难受,他想挣扎,却失去了所有气力,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一分钟。
两分钟。
或许又是很久。
他感觉他的肺部快要爆炸,目光所及一处一片模糊。
他想,这可能就是要死了吧。
就在视线彻底模糊之时,手臂处的刺痛像一把短刀猛地插进大腿,痛的同时,那双无形的手猛地拿开。
他任由身体往后躺下,胸膛猛烈起伏,止不住的大口呼吸,新鲜的氧气重新吸入。
死亡窒息的感觉一点点过去。
终于算活过来了。
“好点了吗?”旁边有人说话,声线似乎有些着急,他费尽睁开双眼。
只见闵梓的脸色有些难看,手指死死掐着他右手臂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