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被关在冰冷的水牢中,面如金纸,眉羽上也挂着冷霜。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被喂下软骨散,此外每三个时辰就会受一顿鞭刑,受刑完则被关在水牢之中。
如此反复。
单薄的衣襟被水浸湿,湿塌塌的贴在身上,隐约透出里面纵横交错的鞭痕。
伤口因为泡在水里早已白肿胀,彻骨的寒意如附骨之蛆般侵入她的骨髓。
剧烈的咳嗽震得胸腔火辣辣的疼,待平息后,她抬头看了眼月光,眼中光影晃动,细碎斑驳,看不真切。
体内的毒似乎又加重了几分。此刻的她,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眼前模糊一片,只剩下光影的痕迹,四周更是安静的可怕。
寒冰匣被收走,她又被囚禁在这阴冷潮湿的水牢中,不见天日。
也不知明天和死亡哪个先到。
脑海中思绪纷扰,她有些疲累的靠在池壁边,合上眼帘,在明台内一遍遍跳着婆娑舞。
身处水牢,不知岁月。
冷月心已然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她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打到身上鞭子越来越痛。
……
另一边,陈昱等人一脸凝重的坐在营帐内。
"北辰军队退守西林城已有七日,阿姊自那晚帮助你们脱困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无归楼的弟子也同样飞鸽传书,表示没有阿姊的音讯。我担心她是不是已经落在了耶律阔的手中。"
闻言,其他几人同样面露担忧。
这时,兰沧泽突然开口,打破了这分沉寂。
"明日攻城,我们可以把地牢里关着的那两个女人也带上。若心儿真在北辰人手里,我们可以拿这二人与他们做交换。"
李慕寒皱眉,"若他们不换呢?"
"若他们不换,我们就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了。"说着兰沧泽转向陈昱所在的方向,拱手恳求道:"明日还望陈将军率兵猛攻,兰某则趁机潜入城内,寻找心儿的下落。"
还未等陈昱开口说话,李慕寒先一步说道:"兰兄身患眼疾多有不便,还是由在下潜入城中寻找心儿的下落吧。"
兰沧泽摇了摇头,"李公子这张脸,北辰军队里很多人都已经见过,容易被人认出。还是由兰某去救心儿最为合适。"
李慕寒又不死心,毕竟心儿是为了救他才被敌军所抓,他又怎能放手不管?
"还是让我去!"
"我去!"
"我去!"
……
两人争执不下,陈昱不得不站出来做个决断。"李兄,你身上伤势未愈,若遇上耶律阔只怕无力应对,还是让兰兄去吧。"
李慕寒见此只能作罢:"……也罢,那就有劳兰兄。"
兰沧泽理了理衣袖,不急不慢地说道:"救我自己的夫人,担不得李公子的谢。"
翌日。
陈昱出兵,再次攻打西林城。
耶律阔站在城楼之上,俯瞰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少年将军,目光好似鹰隼一般锐利,带着无尽的杀意。
倏地他眸色一变,一抹疯狂之色随之爬满他的眼底?
他突然很想让冷月心前来看看,她心甘情愿为之守身如玉的夫郎,究竟会在她和大义之间,选择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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