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候,感应到白辞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不得不掐断思绪。
不知道白辞是?不是?来找白策的,
但她还需要从白策身上渡神力,暂时不能让白辞把人带走。
……还是?继续关起来为?好。
再回到浴室的时候,琼光君和白策已经明晃晃打起来了。
或许说打起来也不贴切,
是?琼光君从暗搓搓对白策下手、表面不显,变成了明着对白策下死手。
白策太虚弱了,没什么反抗的力气,
他被搓磨得有些晕眩,喘不过?气却仍旧笑着,整个人看起来又娇又癫狂:“你敢真杀了我吗?她都?说了我是?她的狗,你杀了我,她会怎么想你?”
琼光君眼睛几乎都?红了,指节用力得咔哒作响,似乎被这句话激得也要疯了,一下就抬手掐住白策脖颈,
或许是?因?为?实在太用力,白策被掼到浴池边角,头撞到尖锐处,瞬间皮开肉绽,血从额头上流下来,一瞬间有种?玉器破损感,但漂亮的玉器即使?碎成残片了也还是?漂亮,只是?实在太凄惨。
裴朝朝不能让白策死了,
她走过?去,从后?面抓住琼光君的手腕:“可以了。”
她声音还是?柔和的。
琼光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转眼看见她,手上力道不自主松了松。
裴朝朝这时候直接一根根掰开他手指:“你再这样,他真要死了。”
她把琼光君的手推开,然?后?抬手卡住白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面对她,另一只手轻轻翻开他头发,去查看他的伤口——
还好。
只是?一个不算大的口子,血流得多,就显得骇人了,
甚至糊住眉眼、视线,睁眼看去,本就模糊的视线又蒙上一层血雾。
白策在强烈的缺氧后?,乍然?吸入空气,
他猛烈咳嗽起来,下意识抓住裴朝朝的手,视线在她脸上看了又看。
或许是?意识太模糊,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到了神智不清的程度;又或许是?她屡次在他濒死时撞入视线,而濒死时刻看见的人总会让人误以为?是?救赎。他已经无暇去思考她是?否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和耻辱,这一刻,他的所有注意力只能停留在她脸上,茫然?地?接上她刚才?的话:“我要死了?”
裴朝朝抹掉顺着他眼睫流下的血迹:“不会。”
白策温顺地?闭上眼,迷迷糊糊问:“为?什么不会?”
裴朝朝诚实回答:“我暂时还不会让你死。”
她语气一如既往柔和:“你变成狐狸,我带你回去。”
白策这时候也不像随时等着反扑的野狗了,更像落水的小狗,他像是?回忆了一下狐狸怎么变,然?后?茫然?地?摇了摇湿漉漉的尾巴,变成一只狐狸。下一秒,就被裴朝朝拎进怀里。
她把他抱回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