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我这不欢迎你,识相就赶紧滚。"梅苏的声音冰冷的好像可以冻结这一隅之地。
"别这么说嘛,路都是自己选的,如今这局面,都是必然。"
"是不是必然你说了算吗?"梅苏的声音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
"确实不算,不过,您说了也不算啊。"狄清越连敬语都懒得用了,他向来讨厌梅苏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明明和自己是一类人,却偏要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偏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他。
"狄清越,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吧?"梅苏已经站在门前,寒冰已经蔓延了整个区域,两个近在咫尺的人剑拔弩张,气氛降至冰点。
"咔啦~"
开门声响起,是花笕雅的声音,"梅大人,来客人了吗?"说话时还揉着朦胧的睡眼。
花笕屿还没有醒,现在是梅苏的一个手下正在向他灌输灵力,花笕雅在一旁守着他,守着守着便睡着了。
刚才听到梅苏在门外讲话才醒来的。
"没有,回去睡觉吧。"梅苏转过身,蹲了下来,又是那种极尽温柔又撩人的语气,连眼神都变得柔情起来。
"……真的?"花笕雅却是不信,想要探头去看门外。
"真的。"梅苏直盯着花笕雅的眼睛,尽管隔着一顶帷帽,一层轻纱。
而后便将她推入屋内,又动手关上了门。
继而才复转过身,与狄清越两厢对峙。
"我劝你收着点使,吃相别太难看。"这是一句威胁,梅苏话说的很重。
复而离开了这方寸之地。
"狄大人事办完了就赶紧回吧,您日理万机可耽搁不起啊。"
话音落矣,梅苏复又走上城楼,将狄清越抛诸脑后,只在意天边的明月和繁星,尽管那里漆黑一片。
梅苏躺在倾斜的屋顶上,漆黑的瓦片和他漆黑的衣服一起融进月色中,看着天边的繁星,今晚月色和星光都不够璀璨,光芒黯淡。
"梅大人,您真的觉得有关系吗?"任疏桐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边,问道。
"没线索吗?"梅苏平静的问。
"完全没有。"任疏桐有些苦恼,"梅大人办案不能全凭直觉啊。"
"你不信我?"梅苏转过头来看他。
"没,但是光我信有什么用?"任疏桐哀叹,"您怎么解释呢?"
"实话实说呗,还能怎么解释,又没有证据。"梅苏又仰头望天。
"……"任疏桐说,"听梅大人这意思,是在责备我?"
"……你知道我没这意思,咱俩共事多年,我的意思你应当很清楚。"
"这是自然。"
"以往没有吗?"任疏桐问道,总不至于,这么好几十年来就他一个编外人员能得他梅苏大人的信任吧。
"有,但去世了,后来你便出现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什么对不起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态,你们华夏人都这么奇怪吗?"梅苏满目不解。
"哪里奇怪?"任疏桐不解,自己的道歉怎么就成为奇怪了呢?
"将生死看得太重,难道不奇怪吗?"梅苏似乎总觉得华夏人太过在意生死,死亡这种事,总是异常隆重。
"谁跟你个老不死的似的,人类寿命极其有限,青春年华稍纵即逝,百余年于你而言不过须臾,对我们来说,便是一生。韶华易逝,所以人们珍视当下,并且期盼未来。对法师而言,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都是未知的,多少人客死他乡,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相较之下,能够安然死去,已算幸运,自然便隆重些。"
"你也这样吗?"梅苏问道。
"我?"任疏桐叹了口气,才缓缓地道,"我早就看淡生死了,只是遗憾,没能娶妻生子。"这是任疏桐最大的遗憾,没能成家。几十年来,建功立业,报效祖国的年少报复早已实现,如今他退居二线快有十年,年过半百的他才渐渐的遗憾起自己年轻的时候。
"现在也不晚啊。"梅苏一脸正经地说,在他看来,任疏桐长得虽然算不上有多好看,但也算是有自己独特的魅力的那种,若真有心求一段姻缘,也是有姑娘愿意嫁的。
"算了吧,都一把年纪了,早就没那个心力了。还是别去祸祸人姑娘了吧。"任疏桐感叹,他现在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就算临终也孑然一身他也不怕了,反正他也已经有了一群可爱的孩子。
"你可以选择祸祸已婚妇女啊。"梅苏很认真的说,他向来是没有他们华夏人这么强烈的伦理道德观念的,"西方那边对这种事很随意的,没有你们这么强烈的道德败坏感。"
"那就更不行了好吗,这里是华夏,不是你大英。"任疏桐觉得自己在这种事上简直没法和梅苏交流。
"若真是这样,那与兽类何异?"任疏桐始终觉得,人若真的抛开了这些伦理道德观念,那真的就和动物世界无异了。
"……"梅苏转头看了任疏桐一眼,又继续抬头看天,想了一会儿,说,"我感觉你在说西方人野蛮?"
"是的。"任疏桐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好吧,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梅苏迎合道,这也是他会选择留在华夏的原因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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