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坐下来,托腮苦思,趁机吹小风:“清月长公主这么跋扈,你不管管?”
“管不得。”谢蕴摇首,“她只要不动手,我就不好管的。”
毕竟是皇女,陛下宠着,她不能为这些小事去陛下跟前说三道四,结仇于她而言,十分不利。
谢昭宁垂头丧气,“那我就不卖银庄了,去卖其他铺子。”
谢蕴骤然觉得不累了,同她一起托腮对视,“我得空去和她说一声,不过,你离她远一些。”
她说得轻轻巧巧,像是随口敷衍,谢昭宁自然不信她的话,不过她算是见识到了公主们的狂妄,连奴婢都十分狂。
她问:“我能打人吗?”
谢蕴眼皮一跳,“你要打谁?”
“背后搅事的人。”
谢蕴想了想,“让落云去办,你别冒头。”
谢昭宁哼了一声,瞪她一眼,直接走了。
“你瞪我做什么?”谢蕴被看得莫名其妙,“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人跑得没影子了。谢蕴喊了两声,人也不回头,她纳闷,道:“我又不是不让你去,你哼什么哼。”
谢蕴自己做了下来,思绪万千。她自己解决不了,还过来闹脾气,到底是谁没理。
两人各自生闷气。
谢昭宁回谢府去了,和谢夫人告状去了。
“她都不帮我,你说,她怎么就帮我呢。”
谢夫人给她递了个果子,道:“她没有意识到该帮你,那你就让她意识到帮你。”
谢昭宁疑惑,上前讨教:“怎么做?”
谢夫人睨她一眼,“我已经说了,接下来自己想。”
谢昭宁自己冥思苦想,谢夫人催促她:“你二人何时成亲?”
“我的宅子还没修缮好,过些时日。”谢昭宁搪塞一句。
谢夫人动了动嘴皮,想来是谢相买了宅子,搬出相府居住了。
谢昭宁叹气,领着人离开御史府邸。
银庄卖不出去,钱周转不过里,其他铺子进货就拿不出钱,她愁死了。
回相府,门旁停着一匹马,她下车,裴暇从一侧走了出来。
殿试结束,他中了,得了二甲十二名。
“谢兄,我来,是同你道谢的。”裴暇脸上带了几分喜色后,随后递给她一只匣子。
谢昭宁没有接,“随手的功劳罢了,不必在意,我是不能收的。”
“听闻你要成亲了,也是给你的贺礼。”裴暇坚持,“我接了调令,要离京,都不知道可能回来。”
谢昭宁想了想,伸手接了过来,道:“到地方了,记得来信告诉我一声,我就在京城里。”
裴暇颔首,伸手同她行礼,弯腰一拜,“谢兄,保重。”
裴暇很快又打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