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能带着她娘一起出家。
张闵随便吧,跟她那肥爹一起过日子,总得给他扔个人。
蒋芙走神的时候,席上静了一刹。
她鼻尖微动,嗅出了清冽降暑的兰香。
抬头,华服男子恰巧朝她看来,目若黑棋,顿也不顿收了回去。
沈听南附在她耳边:“如何?那便是公子岢。”
蒋芙对她犯恶心,故意唱反调:“不如何,你给老娘滚远点。”
“我要嫁给他,你既然这么讨厌,以后我和他一起烦你。”
“敢不敢说大声点?让大家都看看你是什么厚颜无耻的面目?”
“你真不觉他貌美?”
“不觉。”
其实是美的。
虽然不知道公子岢是哪家公子,但他的皮相的确无可挑剔。
肤白胜雪,唇如豆沙,明眸善睐,所有形容沈听南的词都可以搬去形容他。
也正是因此,蒋芙一看见他就恶心。
袁氏之死。
日上正中,荷花败,宴正酣。
蒋芙想回家,问了沈听南不知多少遍,她都当听不见。
她就是想让她被别人讨厌久一点,嘲笑久一点。
她骂了她,她一定在心里记恨,然后在这边找回来。
真是城府极深,心眼极小的臭女人。
蒋芙只能喝茶发呆,思考怎么把镯子隐瞒来处送给母亲,心头突然泛起一阵诡异不知名的急跳。
她轻呼一声,脸色唰地惨白,捂住胸口。
沈听南回头,眼中有几分真切担忧:“怎么了?芙芙,你身体不舒服?”
蒋芙点头:“我不舒服,我先……”
崔元香捏着团扇遮脸而笑:“是真不舒服,还是看我们没人理你,自己知趣想走啦?”
“滚吧你。”蒋芙随口骂了一句,站起身,有什么东西从她袖口滚落,掉在地上清脆一声。
雕兰镯子碎了。
蒋芙皱眉,越发觉得不祥。
“我回了!”
她才抬脚,便被崔元香拉住,后者指着地上的镯子:“这不是听南的手镯吗?她才在我家工匠那取走,就被你要去了?怪不得我怎么问去处,她都不说,蒋芙,你未免也太跋扈了吧?”
蒋芙甩她手:“我没要,是沈听南自己给我的,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