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全是拓跋翰霆的眼线,发生了什么拓跋翰霆全都知道。
就像今天下午在花园礼发生的那件事情,侍从早就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了拓跋翰霆。
拓跋翰霆听到后,只是问了一句,“王后看起来如何?”
侍从说,“王后看起来并无大碍。”
拓跋翰霆笑了一下,心里想,他的乐安,从来都不会让自已受委屈,除了在他的面前。
傍晚时分,拓跋翰霆回来了,一回来就将乐安圈在了怀里,“喜欢那个花园吗?”
今天侍从说乐安去了花园,他才想起来,乐安好像就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在大虞,乐安还有一个自已单独的小花园,在北狄,这阖宫上下,就那么一个花园,面积也不大,花的品种,据说也不多,他想,还是委屈乐安了。
乐安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的怀里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拓跋翰霆松开乐安,伸出双手,捧起了乐安的脸,半低下身子,与乐安平视,“在这绥欢宫给你建一个花园好不好?”
乐安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缓缓的说,“是补偿吗?”
“是补偿。”
乐安口中的补偿,是他将乐安从大虞强硬的带回,将她囚于这北狄的王宫,被迫和他生儿育女的补偿。
而拓跋翰霆理解的补偿,就是今天下午乐安在花园中受到的委屈的补偿。
见拓跋翰霆回应的如此干脆痛快,乐安知道,他肯定理解错了,乐安冷笑,一个与自已内心都无法相通的人,谈什么了解自已,又说什么爱自已呢?
“以后我不会允许卓木娜进宫了。”拓跋翰霆沉声道,好像是在给乐安一个结果,可是乐安根本就不在意。
乐安还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多少开心的神色,和拓跋翰霆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以为是乐安对这个处理结果不满意,可是他忘了,一个人对一件事情毫不关心,一种结果是不满意,另一种结果是不在意。
拓跋翰霆走到门外,不知道对铁荪吩咐了些什么,只听见铁荪的脚步声越来越小。
拓跋翰霆回到寝宫,再次拉起了乐安的手,安抚着乐安吗“今日的事情,我听说了,她能够进宫,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既然不将你放在眼里,那就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
过了一会儿,拓跋翰霆拉着乐安的手,来到了院子里,乐安一脸疑惑,直到看到铁荪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而那群人中最中央的,是被人押着的卓木娜。
卓木娜的嘴被人用布塞住了,只见她眼睛通红,一直摇着头,看着乐安的方向。
乐安眉毛微皱,扭过头看着拓跋翰霆。
拓跋翰霆朝着乐安微微一笑,“本王给你出气。”
说完就拉着乐安的手,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卓木娜旁边。
木荪伸手,扯掉了卓木娜口中的布,卓木娜终于得到了自由。
“王上!王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这回吧,放了我这回吧!”卓木娜再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语气,肉眼可见的惊恐遍布了她的脸庞。
她是害怕拓跋翰霆的,拓跋翰霆的手段,整个北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开始后悔自已白天的不知天高地厚,怨恨自已怎么就挑衅了乐安呢。
拓跋翰霆嫌她聒噪,叹了一口气,随后旁边的嬷嬷便走上前给了卓木娜一个巴掌,这一个巴掌就让卓木娜闭上了嘴。
卓木娜不敢说话,只是瞪着眼睛,眼睛里面全是泪水,眼泪哗哗的往外流着。
乐安扯了扯拓跋翰霆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上了慌张。
乐安从来没有想到过事情会这样发展,她原本以为自已白天已经给过卓木娜惩罚了,而且那些惩罚已经够了,但是只要是拓跋翰霆出手,那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拓跋翰霆低头看向乐安,语气变得温柔,“怎么了?”
乐安小声说,“王上要如何处置她?”
“你想如何处置?”拓跋翰霆温柔的问乐安。
乐安眉头一皱,“她,也没有对臣妾做些什么,况且白日里,臣妾已经罚过她了。”
并不是乐安有多仁慈,乐安只是不希望自已成为拓跋翰霆惩罚别人的工具和借口,也不希望因为拓跋翰霆的一已私欲,就有别人遭殃。
“乐安,别那么善良,你一直这样,叫我如何放心的下。”拓跋翰霆语气里尽是无奈。
“既然王后仁慈,不肯罚你,那本王只好代王后罚你了。”拓跋翰霆对着卓木娜说。
“来人!将她拖下去,三十大板!”
随后,在乐安目光的注视下,在卓木娜一声声的求饶中,板子挥落的声音渐渐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乐安,高兴吗?”拓跋翰霆问乐安。
乐安怔怔的抬头,看着拓跋翰霆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对于生命的珍视,乐安看得出来,这个时候,他将卓木娜当作了讨好自已的工具。
那个眼神,乐安太熟悉了,原先的自已,就如同卓木娜一般,被很多人当作是玩具,从不当成个人。
乐安的脚步一步一步往后退着,痛苦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以前的一幢幢、一幕幕,就好像再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