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是被忽雅叫醒的,因为拓跋绪翀来了,而且已经等候多时了。
因为拓跋绪翀毕竟是一个王爷,也是奉拓跋翰霆的旨意来给乐安诊治的,忽雅实在是不好意思将他打发走。
忽雅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犹犹豫豫走进内间,将乐安叫醒了。
乐安睁开眼睛,眼底全是疲惫。
“王后娘娘,温王来了。”忽雅轻声的对乐安说,看到乐安虚弱的样子,就知道乐安经历了些什么,即使是已经习惯这种事情的发生,但是看到乐安可怜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痛。
“要不奴婢去将温王打发走吧,您再躺一会儿。”忽雅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乐安拽住了忽雅的裙摆,忽雅回过神,回到乐安的身旁,“别去,扶我起来吧,他都来了,将他打发走实在是不礼貌。”
“可是……可是您……”忽雅于心不忍,不想要乐安强撑。
“我没事,扶我起来吧。”
……
乐安来到外间的时候,拓跋绪翀已经等候多时了,但是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今天早上那日升将他打探到的乐安关于拓跋翰霆的事情告诉他了。
他大为震惊。
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居然和他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他们不是真心相爱,他们之间,完全就是强者对于弱者的凌辱与豪夺。
听完那日升的报告,在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自已的母亲,在无数个黑夜里无声的求救,无声的呐喊,最后,暗淡的消沉。
他对乐安,由最初的见色起意,变成了发自内心的怜悯。
他也明白了乐安为什么宁愿拖垮自已的身体,也要坚持不给他王兄生孩子了。
谁愿意给将自已伤害的遍体鳞伤的人繁衍后代呢,更何况乐安身上的伤,大多数都来自于那个施暴者。
于是今天一大早他就来了,他想要告诉乐安,自已可以帮她,可以帮她不去生孩子,甚至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帮助她躲避拓跋翰霆。
可是他早上一来,就得到了乐安还在休息的消息。
他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很久,他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幸,乐安最后出来了。
……
乐安坐在拓跋绪翀的对面,一脸的苍白,虚弱的拓跋绪翀表达了歉意。
“王嫂不必如此,是臣弟来的太早了。”
乐安还是没有缓过来,脸上一直在冒虚汗。
其实乐安应该伸出手来给拓跋绪翀把脉了,但是乐安没有反应过来,迟迟没有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