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手走出教学楼时,另一位肇事者已在外候着,一见她,陈东隅登时面色不愉。
与胡挽月的不情不愿相比,江薏的姿态明显放得很低。
“学姐,对不起。贴子的事情我已经向辅导员说明,任何记过处分我都接受。另外,我会休学一段时间,所以想在临走之前向你正式道歉。”
几分钟前,目睹胡挽月垂头丧气地离开,江薏就知道她没有讨到好果子吃。
虽然江薏答应与胡挽月合谋贴子一事更多的是为了不让陈东隅受蒙骗,但说白了,她对桑榆的嫉妒不比胡挽月少。
面对江薏直白的道歉,桑榆有些怔然,不过很快又笑了。
“好,我接受。不过——律师函已经发了,那边怎么处理我就不插手了。”
明明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可是内容却像刀子一样直插人心。
江薏抬眼,看了一眼站在桑榆身旁的陈东隅,纵使对方吝啬地将视线分给她,她眼里的柔情也一如从前。
如果说,是江薏一意孤行地将自己和桑榆拉入了一场竞赛,其实不论最后结果如何,赢的由始至终都只会是和陈东隅心意相通的那个人,但是她好像一直忽略了这点。
“学姐,请问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闻言,陈东隅的视线投了过来,许是猜到他的想法,桑榆先一步捏了一下他的手心,示意放心。
桑榆跟着江薏走到了几米之外的树荫下,被凝视片刻后,江薏向她确认了一件事。
“学姐,你是不是送过他一只黑色的录音笔?”
桑榆恍了会儿神,轻点了下头。
“是我送的。”
四个字,终结了一场本就不该肖想的悸动,江薏无意识地轻声呢喃:“难怪他从不离身。”
“怎么了吗?”桑榆诧异。
“没怎么,那我先离开了,祝愿你们……一切都好。”
话落,江薏没有再折身走上前,她隔着一段距离,朝着陈东隅挥手一笑。
微风拂过,树影婆娑,踩着正午最炙热的阳光,江薏完成了属于她一个人的告别。
难得无课的一天,周茹和宋岐悦如愿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桑榆带着早餐推门进来时,两人还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桑榆随手将早餐轻放在了桌上,当她再从洗手间里走出时,周茹不知何时跳下了床,在底下翻箱倒柜。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说着,桑榆走了上前,伸手正想帮一把,不料反被周茹双手握住。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桑榆眨巴两下眼,问:“提给我的?”
“嗯。来,请坐。”
在周茹的安顿下,桑榆坐到了桌前,从食堂打包回来的早餐也被拿了过来。
周茹将包裹着吸管的塑料拆除,插进了豆浆杯里,而后双手捧到桑榆手心,“来,请喝。”
看着对方一副好生孝敬她的模样,桑榆不禁怀疑记忆是否发生了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