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春只听声音,便知是谢云璋,她低头且往旁边角落处走去。知道谢蓉等会就会成为焦点,扶春更不想与其接近。
“长、长兄。”谢蓉敬畏长兄。
姐妹们推她过去向长兄说垂钓的事,她始终踱步,不敢上前。
她很少能与长兄说上话,印象里,长兄更愿意和琼姐姐交谈。
所以面对谢云璋,谢蓉敬畏尤在,内心也生局促。
扶春没有关注他们那里的动静,她在想晚宴之后的事情。
近日,谢云璋不是没有遣人来找过她,只是扶春以脚伤之由再三婉拒。时至今日,扶春也没有做好与他私下面谈的准备。
所以待晚宴结束后,她得紧紧随着谢琼或是谢蓉,与她们一道回去才好,这般谢云璋理当不会贸然将她“请”走。
这边扶春思量好后续,那边谢蓉左顾右盼才找到她所在。
“表姐,随我去见长兄。”谢蓉匆匆一句,就拽起扶春的一只手,将她往上舱处引去。
扶春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迈上楼梯口。
“等等。”她推辞。
不过谢蓉心思不在她这里,紧张地想着要和长兄说什么。
“长兄。”谢蓉向其问好。
扶春迟钝片刻,在谢蓉的悄声提醒下,硬着头皮唤:“大表兄安好。”
谢云璋一一回复,向扶春会以安好时,语声平和,似也没有不同。
谢蓉道:“我和表姐坐小船一起去钓鱼,钓、钓了很多。”
“哦?”谢云璋表示惊讶,又问起细节,品类、重量等。
谢蓉努力回忆。
谢云璋听完后,缄默几息。
隔一会儿,他才道:“留下一两条,其余都放生了罢。”
“长兄,这时何故?”谢蓉茫然问道。
谢云璋耐心解释。
春季万物繁衍,将满腹的大鱼捕去,日后群鱼渐少,剩下的时节也不会捕到什么鱼了。
说完,谢云璋顿住,转眸望向另一女子。
“表妹,可是明白了?”
扶春心不在焉,浑然未觉谢云璋再与她说话。她向其望去,坦诚说自己分心。
谢云璋的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跳。
接着谢蓉把谢云璋的话重复给她听,入耳“繁衍”与“鱼”,扶春心思飘飘。
鱼,欲也。她数日前的梦中似乎有游鱼游经……
她这些算是什么念头?
扶春按了按侧额,不愿再想,掀开眼帘即见谢云璋的身形,越加想到那日马车上的事。
逃。她唯一的念头。
“大表兄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蓉妹妹我们且去放生可好?”扶春询问谢蓉的意思。
谢蓉小脸一皱,先在扶春的拉扯下离开,再向她说明自己的舍不得。
离了谢云璋,扶春缓和心情,劝慰谢蓉说道:“等春天过去,我们再来此地,到时就无需再放生了。”
“那我的酿鱼……”谢蓉还在想自己点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