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迷茫被打断了。
他愣愣地抬头,再次撞上一个人的胸膛,才发现萧安礼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挡在了自己前方。
雪沛张口:“陛下,你……”
话没说完,萧安礼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青铜面具揭开了。
很轻,也很快就结束。
月色下,萧安礼隔着自己的手掌,吻了雪沛。
萤火虫,卒?
雪沛没进宫。
但他也没一直在王大海家里待着,而是真的如陛下所言,在春天的时节,去开花的地方转一转。
回来依然不吭声,把带回来的迎春花插在土瓷罐里,就在院子里帮忙做活,剥点花生,或者简单洒扫,这会儿正值春耕农忙,他竟还去问王大海,能不能带他松土施肥。
别说王大海家没地了,即使有,也不能让雪沛去呀。
空闲下来的雪沛,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就又去院子里发呆了。
王大海问了,说小仙君,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讲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忙。
雪沛就摇头,说没有。
后来还是王大海的娘子过来,笑着说小仙君若是有空,能不能帮我做些缝补之事?
雪沛连忙点头,迫不及待地答应。
午后的院落里,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走地鸡踱着步子啄石粒,葱苗和芫荽都长起来了,王家娘子在给她男人缝鞋子,雪沛在旁边托着脸看,时不时赞叹一下针脚功夫。
“那会儿我俩刚成亲,”王家娘子拉家常,“都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话,我嫌弃他这人笨……在外面被树枝扯破了衣裳都不会缝,非得紧赶慢赶地跑回来,让我来。”
她捂着嘴笑:“后来想想,那不就是因为他想见我,找个由头嘛!”
雪沛跟着笑:“你们感情真好。”
“反正这辈子就他了,”王家娘子有点羞赧,“我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就图他的一份真心。”
她慢悠悠地穿针引线:“小仙君想学缝荷包吗?”
雪沛说:“我有荷包呀,外面也很多卖的。”
“不一样的,”王家娘子笑吟吟的,“给心上人送自己缝的荷包,就等于让他挂念着你。”
雪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没有心上人的话,也可以先学着,缝得漂漂亮亮的,将来若是遇见喜欢的,就能送出去。”
妇人侧过脸来,柔声问:“要学吗?”
过了会儿,雪沛才点点头,却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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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荷包真难啊。
雪沛头一遭知道,自己的手竟这样笨,小小的针尖像是在故意开玩笑,偷摸着从布料表面戳出来,趁他不注意,就去刺一下。
珠子似的血冒出来,圆滚滚的,给雪沛心疼坏了,拿纱布缠了好几圈,又去厨房拿了根鸡腿吃,回来后再缝,由于纱布的阻碍,反而再次被扎了好几下,气得他把布料丢到一边,开始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