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坐,外边有风。”
从十四夫人那儿出来,天色已近傍晚,许蔚匆匆赶回了西厢房。
李少东打头一见到她便赶快报消息:“杜琪回来了!”
许蔚迈进门就摸桌上的茶盏。
同梨花讲完又同十四夫人聊,十四夫人话贼多,还爱聊东扯西,两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逮着她说了一下午,讲得是口干舌燥。
“他去找满月了?”
李少东点头,又摇头:“一回府去了他老婆院里,待半个时辰就出来了,然后赶去办事处,到现在还没回。”
“他就这么急着办事?老婆莫名其妙怀孕了也不管?”许蔚诧异。
张沅给她倒茶:“你居然没想明白?”
“啊?”许蔚握着茶盏,仰头灌了一杯,打个水嗝,“什么?”
蒋道士在旁边窃笑一声:“真是稀奇事。”
他还顶着那一脸油墨,看起来短时间是洗不掉了。
瞧着有些喜感。
许蔚冲他扬起手做了个“涂抹”的动作:“不要大花脸了?给你画个大扑棱蛾子?”
蒋道士顿时向后退三步,捂住面皮,防贼似地望向她:“你们俩真是顶会折磨人。”
他还看向路樊野。
路樊野坐在原地,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瞧着挺无辜,有种被碰瓷了的委屈感。
一问才知,他下午哪儿也没去,就抓着蒋道士问东问西,一会儿问白云观,一会问奚地,还要将他如何出生都盘清楚。
蒋道士说也说不清,逃也逃不掉,都倒豆子似地交代干净了。
他果真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记忆到十岁才开始,玩家口中其他npc听不到的诸如“审判游戏”、“手环任务”、“剧情”等词,他听得一清二楚。
“还挺会装嘛,蒋大宝。”许蔚难以想象他给自己取了个这么可爱的名字。
蒋道士傲娇地“哼”一声,不理她。
“所以,杜琪本身知道这件事,对不对?”许蔚灌了好几杯茶,终于缓下来,继续方才的重要话题。
张沅长叹:“他知道,我猜他甚至在去江城前就预料到现在的情况。”
“过去杜兴业曾多次约满月到二楼观戏,一开始杜琪还会作陪,几次之后,便只有满月一人去了。”
“不是有戏台?”
“就是戏台!”李少东一拍手,夸张道:“你猜怎么着,戏台不是杜兴业建的,是杜琪婚前发现满月爱听戏为她建的,到婚后一段时间才竣工,在这之前,杜兴业总喊她去听戏。”
“戏台建好后,满月就借故不去了,整日同杜琪黏在一起,行事都避开杜兴业,直到这次……”
她的保护伞离开了。
“真不是个东西。”许蔚骂道。
难怪那日离别之宴,杜琪这么不舍得自家娇妻,那时候还以为是感情好,原来是明知道自家大哥支开自己的目的。
这两兄弟,一个罔顾人伦,既好色还暴虐无道,一个懦弱无能,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
孬种,真不愧是一家人。
拳头硬了。
“我支持满月把他们全杀了!”李少东积极举手,“前提是不能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