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素简在一旁给他姐顺气,宽慰道:“别急别急,砸了茶杯咱们还得赔。”
他显然没说到点上,明素簌闭了闭眼,勉强忍住痛打亲弟的念头,咬牙道:“你闭嘴。”
雅间内安静后,楼下说书先生的声音愈发清晰:“传闻,陛下本欲在昨日为明家小姐赐婚,可她心有所属,宁死不从,干脆与情郎一同投湖,化蝶双飞。”
明素簌翻了个白眼,打算躺平任嘲。不到一日,谣言便已如此离谱,整个京城的人都这般碎嘴么!
她闭眼休息,一旁明素简的求知欲却极其旺盛。
明素简殷勤地为她揉肩,撒娇道:“姐,昨日究竟是为何,我快好奇死了。你可别想拿糊弄爹那套来糊弄我。”
明素簌一阵恶寒,推开他,利落起身。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只是,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么?”
明素简乖巧点头,郑重万分:“姐,我平日虽小错不断,可大事是拎得清的。你那个秘密,这些年我可从未透露半分。”
明素簌抚颔,缓缓道:“昨日一事,其实也与我那秘密有关。此处人声嘈杂,不宜谈话,我们去对面锦江酒楼详谈。”
语音未落,她便推门而出,明素简面带兴奋,紧随其后。
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他们踏入锦江酒楼,推开那间专为靖国府保留的雅间。
就在他们到来不久后,蔺昭淮也与靖国公进入锦江酒楼另一雅间,与明家姐弟擦肩而过。
酒楼
步入雅间,明素簌挥手,令随行奴婢退下。
眼下雅间内只有他们二人,明素简殷勤地为她倒茶,眼中波光流转。
明素簌从容地饮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在明素简期待目光下开口:“此事,还得从昨日赴宴,我在马车上睡去说起。”
明素简回忆当时,有些心虚,他那时,是不是在他姐被爹斥责时,还一副熟视无睹之态?他抬眼,恰对上明素簌秋后算账的目光。
万幸她并未在这里追究过久,再三强调姐弟情谊后,她又继续切入正题。
雅间内香炉轻烟缭缭升起,模糊了他们两人的面容,但明素簌言语却愈发清晰。
待壶中茶尽之时,她终于讲明事情原委。
明素簌做预知梦避祸一事,至今只有明素简知晓,或者说,是相信。
她曾经将此事讲给她爹和明素简。
她爹征战沙场,不信怪力乱神之事,更不信她一个稚童的“胡言乱语”。
但同样年幼的明素简深信不疑。
当时他只道:“我信,我只知是姐姐前些日抓出叛徒,救我一命。姐姐说什么我都信。”
明素简长大一些,知礼懂事后,仍是相信:“姐,你这能力在话本子上都算新鲜,我真是幸运,能亲眼看得比普通话本子还有趣的事。而且,你别再为当年娘的离世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