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讲到今天她和楚浔的热搜,她摆摆手,说起下午遇见狗仔的事。
沈濯的脸色微微变了,眸中散漫的笑意敛去,多了几分不悦。趁着氛围好,他半真半假地问晏宁:“你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天天上热搜。”
“朋友而已,”晏宁觉得他有点奇怪,“沈总少看些八卦新闻,都是乱写的。”
沈濯被她噎了一下,不理她了。
朋友而已。
他在心底琢磨这句话,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朋友而已”,就算她们俩真有那意思,难道还会大庭广众地说出来吗?
他就多余问。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来上菜,每人一盅佛跳墙,主厨用高汤炖了十多个小时,鲜香浓郁,沈濯用勺子搅了搅,里面放了花菇,他想得出神,下意识偏过头对晏宁旁边的服务生说:“她花菇过敏,撤了吧。”
服务生立刻说:“抱歉女士。”
“没事。”晏宁一笑,“撤了吧。”
有那么几秒钟,饭桌上安静的出奇,大家都埋头吃饭。
晏宁做了好几年的演员,关注度颇高,她花菇过敏,粉丝不知道,他们这些同事也不知道,但新上任的老板知道。
他们俩究竟是什么关系?
晏宁抿抿唇,扫过低着的一圈脑袋,几乎能想到他们在心底怎么猜测自己和沈濯的关系。
她很轻地叹口气:“像沈总这么关心员工的老板真是不多见了。”
老板的私生活不容置喙,这反倒是一个安全的话题,晏宁递了台阶,大家纷纷松口气,附和道:“是啊是啊,沈总真是有心了。”
沈濯咬着牙把勺子一撂,攥紧拳,指关节发出“咔嚓”一声。
这么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他拿不出手还是怎么着?
一顿饭吃了很久,他们天南海北地唠,有一阵晏宁觉得自己的体温升起来了,盯着桌面上泛起的光发呆,终于捱到结束,正准备溜之大吉,忽然发现满桌的人都没动,等着沈濯先踏出包间。
沈濯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他肩宽腿长,站在晏宁身边比她高出去很多,光线顿时被遮住了,他看了眼晏宁,随口问:“一起吧,送你来的司机有事先回去了。”
走出饭店被冷风一吹,晏宁晕乎乎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站在沈濯那辆迈巴赫前,她想了下,有点怕自己一会儿吐他车上,委婉地开口:“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沈濯扶着车门,闻言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直觉她今晚有点不对劲。
路灯从上方斜斜的照下来,在她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她眼睫半垂,拢了下外套,夜风把散落的头发吹到雪白的腮前。
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濯直接伸出手探向她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