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许咬着牙狠狠锤了空气两拳。
晏宁垂死挣扎:“他是我老板,老板帮员工一个忙……”
萧知许问:“那他怎么不给公司里的艺人人手发一套呢?”
晏宁无语望天。
灰蒙蒙的,像是又要下雪。
“放心吧,”萧知许安慰她,“互联网上每天新鲜事那么多,没多久大家就忘了,咱们装死,不澄清不承认,采访的时候再暗戳戳立一下单身人设,过段时间岁月静好无事发生。”
晏宁说:“但愿如此。”
“对了,等下次试完戏,进组就让于年跟着你。我去一趟北欧,找关泽。”
前阵子晏宁放假,剩下琐碎的工作可以留给工作室其他员工处理,所以给助理于年也放了假。后来她家里有点事,要请个小长假,萧知许也批了,工资照发不误。
晏宁揶揄她:“过情人节呀?”
萧知许冷哼一声:“去看看他有没有冻死在那苦寒之地。”
“都没试,你怎么知道就能进组?说不定陈述选郑则柔,我看小姑娘挺好,漂漂亮亮的,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萧知许白她:“有点自信行吗?”
“……也不能太自信吧。”
“陈述不是赌徒。”萧知许继续嚼牛肉丸,“时移世易,他明白这个道理。”
晏宁又看了一眼天,灰白的碎雪飘落,粘在玻璃上,迅速化成水,留下一小片水渍。
“又下雪了。”金朝拉开窗帘,望着玻璃上七拐八弯的水痕愣了一会儿神。
昏暗的房间里终于亮堂了些,金朝把窗户推开,新鲜空气冲散了满室的烟酒味。
他回过头,看着缩在床上的那个人,一小截雪白笔直的小腿从空调被里露出来,随着女人手里握着的酒瓶一起摇晃。
金朝走过去,夺过酒,重重地放在一旁柜子上:“起来。”
陆嘉佳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瞥了他一眼,嘲弄般笑了下,探身去夺酒瓶,金朝横腰拦住她,目光阴郁。
“别喝了!”
陆嘉佳顺着这个姿势攀上他的肩膀。
金朝呼吸一滞,只听她说:“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去试镜,你知道陈述他说我什么?”
陆嘉佳的手贴着他的胸膛往下滑,手心所到之处滚烫。
“他说,我没有天赋。我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一句台词都没讲,他就说我没天赋!”
柔若无骨的手滑到了腰线,金朝及时握住她,喉结滚动:“这行没有天赋的人多了去了。”
“我不服!”陆嘉佳喊起来,她的嗓子因为过度饮酒而嘶哑,“我当年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是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