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陈安呢,也是个好人,盈儿你也可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先前的感情已经让我的心死了,我无法再动心。
无论陈安怎样与我续起话头,我总是闷闷不乐。
不是他不好,而是我害怕。
倾心一付,我怕重蹈覆辙。
生意越来越好,外祖的宅子也被我换的越来越大。
只是一日又一日,外祖总是忧心我。
“盈儿,你母亲的一桩事和你的一桩事,本就是压在我心头的重石,如今,你母亲已经仙逝,我如今最怕的就是你孤身一人,若是外祖走了,你一女子如何独立于这世间?”
外祖说的不全然没有道理,这半年来我做生意的确遇到了很多阻力,看我是个女子,不愿投资或者看我是个女子,总是压价。
不过这些我都挺过去了,外祖真正害怕的,是这世间独留我一人。
我是否也该考虑找一个人?
商铺跟往常一样,没有变化,只是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蒋明修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他蓄了胡子,看起来十分沧桑。
手上还有一道疤。
我缓缓向前为他续了一杯茶。
“蒋公子,你找我何事?”
蒋明修接过那杯茶,放到桌子上。
他的语气十分激动。
“持盈,你终于肯见我了。”
是的,这半年来,蒋明修一直在寻找我,只是我不想见他,有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既然我跟他已经断了,那就要断的彻底。
“你跟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在一起。”
“我现在已经可以不靠家里了,我有了军功,虽然…不是很大的官,但是也足够跟你温饱的。”
“我可以不顾念从前你做的那些事情,只要你跟我回去。”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自顾自的说话。
如果他们家没有通敌,又怎么会全家被流放?
如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这才让他有了军功。
不然他一辈子就只有凿石的命。
他们家有了先例,又怎么可能再升官位?
这是嫌我前半生被他拉的还不够狠,又想来作践我。
“我和你表妹,早就断干净了。”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是在吃醋。
太可笑了。
从前我以为他爱我,可他却与我那貌美的表妹颠鸾倒凤,不知黑白。
他既想要新鲜的感觉,又想让我做个贤惠的主母。
世上安得两全法,凭什么他想要我就应该听他的。
况且有母亲的例子,我又怎么可能嫁给三心二意的男子?
这些早在我跟他交心的时候就跟他说过。
往日的誓言犹在耳旁,只是他忘了。
我一直没说话,他更着急了。
“持盈…”
“你如今在凛州,只不过是一小小商户,没什么前途的。”
“商户怎么了,那我也自给自足,不依靠你啊。”
我终究没忍住刺了他两句。
士农工商,商者为贱。
可他是不是忘了,他们家最开始也不过是小小商户,若不是得了机缘,又怎么可能去京中做官。
“到了现在,你仍旧看不起我,是我从前识错了人,竟然不知死活的爱上你这么一个人!”
“我跟你没有从前,更没有以后,你还是早些走吧,晚了,天可就凉了。”
“我知道你放不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