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直接定格在她脸上,这种目光就像是能将她穿透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如果这时,她还装糊涂,那她就真的傻了。
林晚扯了扯嘴角道:“我和您之间是协议结婚一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这礼物在我手里恐怕不合适。”
说话间,她将盒子再次递了过去。祁南骁视线落在眼前木盒上,古朴的暗红色衬得她的手背白皙修长。
他对被逼着结婚这件事很反感,恨屋及屋,他也将部分情绪牵扯到林晚身上。总是先入为主的觉得她另有目的。但其实这几天接触下来,林晚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即便是得了他的人情,也没有得寸进尺。
在他明确表示要还人情时,她也很直接的表达出自己的目的。
她甚至很有分寸,识趣儿,每每和他相处,都表现得绝不给他添麻烦。
思及此处,祁南骁冷俊的面孔,难得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
林晚拿着木盒,后知后觉祁南骁在套她的话,第一反应是生气,她诚惶诚恐不敢收这份礼物,结果人家以为她在玩欲擒故纵。真是一份真心喂了狗似的。
林晚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着,然而就在这时,车子一个急刹车,她原本就挺直腰面对着祁南骁,本就因为腿受伤没能平衡住身子,此时被车身惯性甩得她下意识要往前倾。
眼看着手里的木盒就要被甩出去了,林晚本能的保护手里的宝贝,心想着就算自己摔了也不能把宝贝给摔了。
零点几秒的时差里,祁南骁很快伸出左手,一把拉住林晚的胳膊,右手扶着扶手稳住身子,他本就是□□而坐,尽可能让身子保持平衡子。
而林晚则双手死死护着木盒,导致她后倒时更是连手里的盒子一同砸向祁南骁的裤子中间!
“嗯”
一声沉闷的哼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紧接着明显感觉到祁南骁绷紧的手臂松了力,他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林晚此时半趴在祁南骁的腿上,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那个木盒砸中了那个地方。
木盒再怎么说也是硬物,这么砸下去,林晚一个女人都觉得疼。
事发突然,此时的林晚直接吓坏了,不仅是因为自己倒在祁南骁身上,更是因为她砸中了他最脆弱的地方。看着祁南骁疼得青筋爆起,林晚如坐针毡,脸都红了。
“祁先生”林晚小心翼翼出声,带着浓浓的歉意和试探。
“闭嘴。”祁南骁声音很沉,喘着气,明显还没缓过来。
攻鸡
“抱歉,刚刚前方道路有只宠物犬突然冲到车子前方,不得不紧急刹车。”
前方司机传来的报备声打破了后座独立空间的安静。
林晚此时已经摆正身子,一动不动坐在原位。没人回复司机的话,司机也很有职业素养的切断中控通讯。
后座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林晚很是识时务道歉:“对不起,祁先生。”
祁南骁忍着痛,压根没空理她。
林晚很是尴尬,她真不是故意的,那首饰,说句不好听的,比她命还贵。
在那样情况下,她肯定是第一时间保护首饰,谁料祁南骁会出来拉她。
现在好了,‘救命恩人’被她给攻击了,准确来说应该是攻j。
这祸让她闯的,比她被打了还难受。
此时的祁南骁翘着二郎腿,虚虚的靠在座椅上,偏着头把脸埋在车门处,沉默着不说话。
林晚光是看着就很疼。
足足半分钟,那处的疼痛感才渐渐变成可承受的范围,鬼知道祁南骁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攻击到那处,没当场弄死林晚都算他有素质了。
深吸了一口气,祁南骁偏回头,声音低沉中蕴含着怒气:“你什么意思,趁机报复我?”
窗外霓虹灯影影绰绰,祁南骁背着光,哪怕林晚就坐在他身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听出他很生气。
林晚后背发凉,赶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因为知道不是故意的,祁南骁心中才团着怒意,不能报复回去,憋着又很难受,他冷淡又隐怒的盯着林晚,沉声道:“难不成你还能是有意的?一句不是故意就完了?”
林晚今晚算是领教了祁南骁的臭脾气了,谁说男人不会斤斤计较的,他们计较起来一样难缠。
这事毕竟是她的错,她自知理亏,不敢反驳,这种事她也帮不上忙。
沉默片刻,林晚紧张出声:“那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祁南骁脸更黑了,声音很冷:“我看你就是成心整我。”
林晚欲哭无泪,她紧紧抱着木盒,想要找点安全感,可下一刻又想到这东西砸到了祁南骁裤子中间,脸骤然红温,把木盒放到椅子中间。
“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那个情形,我怕首饰会出现意外,一心想保护首饰。”
她什么意思,她是保护了首饰,他就活该遭罪?和着,他还没这些首饰重要是吧?
祁南骁拉着脸,不顾林晚的存在点了根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找回几分冷静。
他抬眸,林晚正挺着脊背,微微低头,一副老实人模样,像极了孤零零的兔子。
祁南骁没有动恻隐之心,只是多了三分耐心。
“你什么意思?你的宝贝重要,我的宝贝就不重要?”祁南骁朝着一侧吐烟,其实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疼了,但心里还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是。都很重要。”
林晚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直接红了脸,不是羞的,是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