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渊冷笑,默默掐灭了烟:“你倒是挺信任他。”
这时候了都在帮他说话。
“容医生人很好的,他说那些话不是故意的。”
“他本来不用来,也是为了孩子才来的,他这么负责任又正义感爆棚,还是你的朋友,能不能别跟他计较了。”
迟景渊不说话,脸色却愈发阴沉,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
容嫣连忙闭嘴。
该死,怎么有种踩着老虎尾巴跳舞的感觉?
一个字,危。
“你很在意他?”良久,迟景渊烦躁的抬起头,审视她。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比如,她有喜欢的人这件事。
容嫣想了想:“容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他……”
“够了……”迟景渊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再听下去。
容嫣不敢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眸子冷嗖嗖的:“你讨厌我吗。”
容嫣:“……”
讨厌……算不上,但他是她的老板啊,决定她生死的人,她自然得谨慎,小心,规规矩矩的捧着。
“我从来没有讨厌你,相反,我觉得你是很好的人,不管是作为老板,还是老……老公。”
容嫣顿了顿,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老公这个词,太陌生了,这么称呼迟景渊,他不会生气吧?
迟景渊眸子闪烁着。
倒是第一次听她叫老公。
似乎……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容嫣暗暗松了气。
低头,不经意瞥到他的手掌,大拇指划了很长一条口子,正泪泪淌血。
她转身抱起药箱,蹲下身,轻轻抓住他的手,将伤口周围的血渍清理干净,消毒。
忽的想起什么,她摸了摸包裙兜,果然还有一张吴桐给的创可贴。
她贴在了伤口上。
迟景渊紧紧地注视着她。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认真的对待。
从小到大,他的伤口都是自己处理,或者看医生,那些所谓的迟家人,连一句问候都不会有。
他从来都是迟家的权势,荣誉,而不是他们的孙子,孩子。
“额头的伤怎么回事。”他敛了敛目光,问。
“不小心撞到了。”
“肚子还痛么。”
“嗯?”
她慢了半拍,这才想起刚才是自己说的肚子不舒服:“已经没那么疼了,容……医生说了,没什么事。”
迟景渊没再说话,一直盯着手上的创可贴。
这形状怪异的创可贴……
很想撕掉,又好像……不想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