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医院。
裴心苒被送进急救室。
程母从李特助那里听见这件事匆匆赶来。
“舒阳,宝贝儿子,你没事吧?”
程母把满身是血的程舒阳拉到自己面前左看右看。
“我没事,这都是裴心苒的血。”
程舒阳不着痕迹地避开程母柔软温暖的掌心,微微蹙眉:“您刚刚叫我什么?”
“对不起。”程母自知失言,脱口而出。
“没事。”程舒阳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大度地摆了摆手。
他能理解是程母习惯这样叫程明诚和程锐泽了。
只是习惯而已。
“舒阳。”程母走到程舒阳面前,缓而坚决地屈下双膝。
焦躁得想抽根烟的程舒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扶住程母的双臂。
“您这是做什么啊?您是长辈、是程夫人,您怎么能跪我?”
不知为何,这句话深深刺痛了程母的心。
或许在程舒阳眼里,自己有很多种身份,早已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舒阳,我只是想以一个妈妈的身份向自己的儿子道歉。”
程母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程舒阳,已然泪眼婆娑。
妈妈?
程舒阳一怔。
忽然感到十分可笑。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总是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总是付出血淋淋的代价后才知道当时的错?
“程夫人,你是想要我原谅程明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