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宣于爱,何忧何怖。”
宋姝宣跪在佛前,一遍遍念着慈心大师给她的这句话。
直至日暮,残阳烧红了半边天。
宋姝宣才宣开。
穆宸寒不知何时候在庵外。
台阶下的他长身玉立,身后是长安城和恢弘的落日。
而她站在台阶上,身后是古旧的庵庙和萧瑟半边暗蓝的天。
穆宸寒一如两人初见时意气风发,宋姝宣却灵动不再。
“姝宣,我来接你回家。”
“前几日是我不对,不该不顾你的意愿,也不该说那样的话伤你,我是因为太生气,气你想宣开我。”
“从没人像你一样待我好,我不可能放开你,我们往后不要再吵架了,这几日我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穆宸寒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台阶靠近她。
如果他没有和托娅逾墙窥隙,如果他没有杀了团绒,如果他没有和副将们说那些话,宋归兴许还会动容。
可她奉过去的心已经被他摔得粉碎,又怎敢再豁出所有。
宋姝宣目光平静:“回去吧。”
说完后,她躲开了男人伸来的手。
“佛门之地,应当规矩些。”
穆宸寒僵在原地,他看了眼自己空荡的手,又看向独自走在前头的宋姝宣。
最后,他幽怨的目光落在普光庵的牌匾上。
有那么一刻,穆宸寒动了毁掉这里的心思。
如果没了普光庵,宋姝宣是不是会乖乖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