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钟尚舟给沈溪棠下了死命令,如果还想他继续帮忙找厉鸣霄,就必须跟他走。
他不能放任沈溪棠自生自灭下去。
沈溪棠别无选择,只能先答应。
他央求男人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好把这里的事情全部打点好。
咖啡馆是钟尚舟出资帮他盘下来的,这些年有不少收益。
可生活上的富足并无法将那颗空洞的心填满。
他真的好想再见到厉鸣霄,就算只远远看着一眼都好。
这天晚上,沈溪棠跟新店主交接好了手续,准备从咖啡馆门口打车回家。
忽然天空下起了雨,冰冷的秋风刺入骨髓,路上的行人一哄而散。
然而,沈溪棠像是对于温度的感知趋于o,偌大的街道此刻只有他一人站在雨里,孤零零地。
如果……他死在这场大雨里,是不是就不会被铺天盖地的思念淹没了呢?
他脑海中浮现出厉鸣霄的脸孔,又很快模糊不清。
“不,你别走!!”
沈溪棠忽然像疯了似的向前方追逐两步,却未料到有一辆度极快的轿车忽然直奔他而来!
刹那之间,车的亮光照打在身上,却让他浑身僵硬、眼睛也变得呆滞无神。
要死了吗?
沈溪棠想。
也挺好的,不用可悲的活着了。
忽然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拥入一个温暖怀抱里,两个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冰冷的雨水混着泥泞溅落在四周。
好几个天翻地覆之后,他们停在了路边的垃圾桶旁。
车子已经离开,雨还在哗啦哗啦的下,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
沈溪棠眨了眨眼,抬头望向救他的人。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外套,领带和白色衬衣在刚才的翻滚中松垮下来,沾染了不少泥巴。
他的表情凝重,眉心紧皱,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但最让沈溪棠震撼的,却是男人的双眼,那熟悉的眼睛里仿佛藏着千军万马。
那股浓烈至极的悲哀与愤怒,像是要毁灭整个世界一样。
沈溪棠怔愣片刻,猛然念出了一个荒谬的名字:“厉……鸣霄?”
这是厉鸣霄吗?
是他吗?
“沈溪棠!”男人忽然一声暴喝,“你他妈怎么回事?往路中间跑?”
这一声训话顿时让沈溪棠愣愣看他,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厉鸣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气急败坏。
“我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吗?谁叫你忽然往路中间冲的?!”
厉鸣霄简直要被男孩的行动给气炸了!
他在病床上躺了好久,好不容易回国了,就看见这货傻愣愣杵在马路边淋着雨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