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始就说了,在商言商。用肉体的快感交换实实在在的利益,不划算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然而他很享受这种凭借商业优势,在心理上比郑越高一个头的感觉,所以他一点也不生气。
“不答应就算了。”韩言笑着对郑越伸手,“帮个忙,拉我一把。”
郑越狠狠攥着韩言的手,将他拽起来。
韩言龇牙咧嘴的冲发红的手掌吹气:“郑少可真无情呐。我要上你一次都不干。我弟弟想跟你亲近下都是妄想。可对方如果是李彻的话,恐怕不用他开口,只要他表示个意思,你就愿意乖乖的脱了衣服给他上吧?”
郑越冷着脸正要出去,听到李彻的名字,停步转身。
韩言推开椅子走到郑越身前:“但是你想过没有,一切的一切,不都因李彻来岛而起的吗。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你跟我生罅隙,与父亲近乎决裂,在公司众叛亲离这些事,与李彻有没有什么关联?”
“闭嘴。”郑越制止他。
韩言走近一步:“还有俱乐部的那张照片。你当时喝醉了吧?如果李彻不是自愿,如果照相的人不是他,还有谁能做出来。”
正因为那张照片,他越和郑启的矛盾才不可调和。可因为没留下任何底件,郑一直不好开口问李彻是怎么回事。
他怔忪了一下,韩言轻轻一推,他跌坐在会客沙发上。
韩言跨坐在他膝盖,两手去解他的扣子。郑越在品味卓绝的郑启的带领下,一向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
韩言修长的手指将严谨整齐的领口解开,瞬间有一种摧毁心理防线的快感。
“郑少,人是会变的。李彻难道仍如少年时那般天真无邪?你为了这么个人,枉付一片真心,你想想,有意思没有。”韩言将郑越挤靠往沙发背,低头舔吻脖颈。
湿热的呼吸吹拂他的肌肤,郑越被激起一身小颗粒。
他一把推开韩言,在走廊气息不匀的站定了一会。韩言瞧着他的背影笑。
等下了班,郑越推掉聚会,开车回李彻的租屋。
路上车灯来来往往,霓虹招牌闪烁,黑暗的车厢里安静孤寂。韩言的话一瞬间确实让他动摇了。但他很快就摒弃了这个可笑的怀疑。
他相信李彻,不需要任何理由。
看着眼前的路,郑越觉得很累,然而仍有足够的信念支持他开下去。因为这条路通往李彻的家。
郑越走上公寓二楼的露天通道。正要拿钥匙,余光看见李彻在黑暗的角落里打电话。
夜风冰凉,电话里不知在说着什么,李彻瑟缩着,一直保持微笑,目光中尽是无奈。
“好,嗯,我已经考虑好了。好的,明天先一起吃顿饭。在xu酒店?好的。再见。”
“你在跟谁打电话?”郑越脱了深棕羊绒风衣披在李彻肩膀。
李彻放下手机:“一个投资商的公子。”
郑越抢过手机:“他要你去陪他?绝对不行。”
“可是,电影要继续拍啊。”李彻紧了紧衣领苦笑。
因为郑启的事,郑越被银行下调了信用评级,要求提前偿还利息。郑越将三处房产都抵押了,拆东墙补西墙还利。
电影资金还差个缺口,而公司股东对此电影一直耿耿于怀,不肯为郑越出一分钱。李彻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
“你好好演戏就行,钱不用你操心,我会解决的。”郑越揽着他肩膀进屋,顺便记住了那家公子的手机号码。
李彻开了灯,疲惫的坐在小屋中央的沙发上,手捂着脸。
“郑越,你这样累不累啊。”他不知是责备还是埋怨,“为了我,你遭遇了那么多事,值得吗?”
郑越笑:“不能用值得不值得计较,否则就没意思了。”
李彻闭着眼睛:“说起来,你家的事,似乎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该来的。要是我没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是我当初的任性导致了这一切。你就不恨我,不后悔?”
郑越默默的从沙发背后抱住李彻。
“不是你的错,你别多想。要说起来,你顶多是引线,而我是郑氏的不定时炸弹。就算没有你,也可能因为其他的原因而被引爆。我做这一切,都是想让你轻轻松松,开开心心。你受伤,不高兴,你委屈自己,我比你更痛苦。”
“人生总有挫折,是你的存在,才支持我一路披荆斩棘,鲜血淋漓的走下去。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他搂紧了李彻,“我都不敢想象我会怎么样。”
郑越的脸庞隔着发丝紧贴。李彻没有躲开,感受着这小小的温暖。
韩言翘着腿,看弟弟不自觉的讨好和轻声细语,就知道来电的必定是郑越。
韩悦挂了电话,还沉浸在喜悦里,回头被韩言吓了一跳。
“哥,你怎么进来了。”
韩言将椅子转个圈,伸手打开主灯,然后转回来。明亮的光芒驱散了暗黄的床头灯营造的温柔暧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韩言笑着嘲讽,“郑少跟你说了什么话,让你开心的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郑越说……”
那句‘开心的忘了自己姓什么’让韩悦蓦地闭嘴。
“哟,不叫郑少,改叫郑越了。你们的关系看来前进了一大步,”韩言促狭的加重音,“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该恭喜你啊。”
韩悦低头无意识的摩挲着书桌。
“唉,我的傻弟弟,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人家心里只有李彻一个。他找你,除了利用你,让你帮忙,还能让你干什么。你巴巴的贴上去,他也不过一句谢谢,回头跟李彻继续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