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完气,又捡起来重新缝了。
王家娘子手巧,缝完荷包后还能绣上夫君的姓氏,什么鸳鸯兰草的都栩栩如生,雪沛不行,他缝制一枚荷包就已经很吃力了,就这,荷包还是皱巴巴的,针脚也不均匀。
雪沛很满意了。
他左看右看,觉得自个儿挑选的布料实在好看,浅绿色的,像是初春的颜色,还有暗暗的金纹,在月亮底下看的时候,有种流光溢彩的感觉。
荷包缝完,也不能空着拿去送人,雪沛在里面放了块碎金,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拿去给萧安礼。
愁啊,找不着合适的由。
宫里那边静悄悄的,什么消息也没有,雪沛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丁佳了,实在担心他是不是已经被陛下打死。
等的时间长了,雪沛还有点生气。
陛下怎么不来找他呢。
陛下凭什么不来找他呀!
-
萧安礼这几日,实在是忙。
尤其是今天。
太后再次坐在对面,唉声叹气,话里话外都是催促皇帝,早日大婚。
萧安礼态度倒是恭敬,听得却漫不经心,满脑子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该找个什么由,让雪沛再进宫呢?
暗卫这个由头好,但上次离开的时候他说了,想来就来,不想来也可以,这么美的天气,应当看看外面的光景。
结果,那个小没良心的还真不来了!
他掌心还有点痒酥酥的,最后分别的时候,麻奶奶胡同静寂无声,他隔着掌心亲了雪沛,心跳声很大,而雪沛的脸红得那样快,最后扭头的时候,也是头也不回。
跑得那叫一个快。
像是生怕萧安礼给他吞掉了。
萧安礼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觉得雪沛并不讨厌自己,只是太害羞了,所以就显得无措茫然,所以过不了几天便会回来,所以——
为什么还不来!
“礼儿?”
太后的声音有些古怪:“哀家讲话呢,你在笑什么?”
萧安礼愣了下,垂首道:“没有,朕只是……”
“想到哪家的姑娘了吗,”太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竟宽和地露出个微笑,“若是有心仪的,还不赶快抓紧,时光不等人呀!”
这殷切的教诲,倒也真有种天家难得的温情。
萧安礼轻笑一声,没有接话。
所幸这些车轱辘话说来说去的,太后也嫌厌烦,她久居深宫,惯于吃斋念佛,每每出来也都是大臣们的催促,迫不得已地露个面,便匆匆离开。
午膳没动几筷子,那浅淡的檀香就已消散,萧安礼立于汉白玉阶前,眸光深远:“撤了罢。”
他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