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眼睛像是被灼烧一般,痛得直接飙出泪水,而手劲儿甫一松开,雪沛一把抓住飞蛾就往外冲,他们明明没有任何交流,但像是早已商量好一般,飞蛾变为原来的大小,正好能被雪沛攥在手里,沾着蛛网的门被推开,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雪沛踉跄着奔跑,听到了后面的怒吼,而与此同时,烈马扬蹄嘶鸣,赤红的鬓毛在夜幕下翻飞——
萧安礼扯紧缰绳,一把将雪沛拦腰抱起:“放箭!”
“咻!”
无数支箭矢带着尖锐的哨声,恍若炫目的流星,刺破肃杀的风。
随即,房屋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雪沛身形一僵,萧安礼已经凑近他的耳畔:“朕和王大海说过了,已经给他赔了新的宅子,放心。”
说完,萧安礼重新看向前方,翻滚和嚎叫声隐藏在夜色里,禁卫军早已将此处团团包围,不住地放箭,浸了油的尾羽在空中就已开始燃烧,落在房屋顶上,更是火光冲天。
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萧安礼也要低头去亲雪沛,微烫的嘴唇落在脸颊上,声音很轻:“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放心,这种东西怕火,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
雪沛“啊”了一声:“你已经知道了?”
萧安礼喉结滚动:“嗯,回去了再讲给你听。”
雪沛的后背靠在陛下胸膛上,蹭到了伤口,但他一点也不疼,而是很高兴的样子:“陛下,我刚听侍梨老人说,世间以后可能就没有小精怪了,而我们,也不会长生不老。”
夜风呼啸,萧安礼有些怔然。
雪沛笑着:“和你一样,生老病死。”
他们低声交谈,似乎没有注意到,有只焦黑的蜘蛛顺着门缝往后院爬,受了重伤,已经苟延残喘,而一只雄伟的大公鸡踱着步子飞奔而来,一口将其啄住,吞进肚子里。
丁佳打了个响指,赞叹道:“还是陛下心细。”
除了放火,附近还安排了一溜儿的鸡笼,全是色彩斑斓的公鸡,就等着这漏网之鱼。
陛下刚愎自用嘛。
说了让那人死,就不可能留其到五更。
这才叫天罗地网,万无一失。
雪沛只顾看萧安礼,他把手放在陛下的手背上:“多好呀,这样能一直互相陪伴着了……咦?”
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雪沛疑惑地打开一看,一只灰色的小飞蛾静静地躺在掌心里,触须不住地抽抽。
雪沛:“啊,对不起,我差点把你给忘了!”
飞蛾不说话。
雪沛继续:“没关系,你可以说呀,陛下是能听到的!”
萧安礼也跟着低头去看,只见那飞蛾抖了两下,就挣扎着要爬起来,而雪沛突然表情一变,暗叫一声不好,就迅速合拢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