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之舟回到村里,月亮山畔热火朝天,向南晃着膀子,不时地与工人们打着招呼,转了一圈,又把负责人给叫了过来,交待道:“最近气温回升,比较热,一定要做好防暑降温,工人们万一中署就麻烦了。”
岳之舟笑着道:“黑子,你挺亲民啊。”
对于岳之舟改不过口,向南也是无奈,只得认了,说:“领导,你也要注意身体,当心中暑。”
“我谢谢你了。”岳之舟揉着肚子说,“黑子,能不能搞点好吃的,我这肚子都饿扁了,这段时间,腰围愣是减了二寸。”
向南哈哈一笑:“三高也降下来不少吧?所以啊,多跟咱们老百姓打成一片,不但实现了群众基础,赢得了口碑,还能把身体搞好,一举三得啊。”
岳之舟也是无语了:“我发现你还真的挺适合体制的,屁大的事情你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向南又是一笑,沿着月亮河走了一圈,买了几条鱼,感叹道:“县长,你说如果在这儿开个饭店会怎么样?”
岳之舟道:“这个你就不用愁了,随着旅游区的开放,周边的饭馆会多如牛毛。黑子,月亮河至少是白石镇的母亲河,环保很重要,将来一定要加强管理,别把河水给污染了。”
向南肃然起敬道:“县长说的是。咦,我觉得你分管旅游挺没劲儿的,不如分管环保,权重位高,可能体现价值。”
岳之舟失笑道:“敢情你是组织部长,那就靠你美言了。”
没几天,曹健带着小毅过了来,当晚,向南把赵天赐、古次、王小强和他女朋友也都叫了过来,苏一凤下厨,食材都是山上采的、河里捞的,那叫一个鲜美。
这段时间,赵天赐和古次混的挺熟,古次性格直爽,人又谦逊,不像小毅总带着丝丝的阴冷,现在小毅失了忆,看赵天赐就跟陌生人一样,所以赵天赐宁愿跟古次杯来盏去,喝个不停。
“你们先喝着,我去撒个尿。”向南冲曹健使了个眼色,曹健会意,跟了出来。
啤酒是用水桶吊着冰镇在湖水里的,湖边,向南提起水桶,抽出两支啤酒,互相一磕,就开了瓶子,递了一瓶给曹健。
曹健灌了几口,感慨道:“等我退休了,就到这里来养老,风景好,环境好,没事钓钓鱼爬爬山,不要太惬意。”
“行了,你离退休还早呢,死了这条心先。”
“也是。”曹健悻然一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装逼装个差不多就行了。”向南坐在了月亮河边的台阶上,点了根烟道,“小毅的情况怎么样了?”
提到这事,曹健也是一筹莫展,前额皱的能夹死蚊子,“大脑一直是现代医学一直想攻克的难题……”
“说人话。”
曹健苦笑:“就是没辄。失忆这玩意儿太深奥了,不仅仅是红十字,全沪上的脑科专家会诊之后,给出的答案只有四个字:听天由命。”
“国外呢?”
“老大,你以为沪上的医生都是傻子?我钱出的足,人家也请了国外的专家过来的,一样麻爪,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放弃啊。”
向南叹了口气,抽了口烟,一口气把啤酒干了,又开了一瓶:“小毅的状态怎么样?”
“他?这狗日的没心没肺,倒是挺乐观。”
“背后不带骂人的。”小毅出来尿尿,正好听见,虽然没了记忆,但这段时间跟曹健相处得挺好,就像交了个新朋友。
曹健咧嘴一笑:“你们哥俩聊。”
小毅扫了向南一眼,说:“曹哥说你是我姐夫。”
“还没结婚。”向南劝了一句,“小毅,找不回记忆,也别强求……”
“我姐怎么从来没看过我?”小毅截口问道。
“她也很少看我啊。”向南只觉满嘴苦涩。
“我姐叫什么?”小毅追问道。
“等见着她了,你自已问她。”向南又是一叹,“曹健这段时间可能要留在这儿,你呢?有什么打算?”
“曹哥说我之前就在江天公司,那我就待在公司吧,沪上那边也没什么认识的人,闲也闲着。”
向南点头:“就当散心也挺不错。”
“我是失忆,不是变成白痴,公司的事我又不是不懂。”小毅抽着嘴角道。
向南没有失忆的体验,只得这么先安排着再说。有心想问问安定志,但就小毅现在这种情况,属于六亲不认的类型,提也是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