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后,张潮走了出来,看见秦寒云正坐在床上玩手机,一手抽出来,随意地瞟了一眼,“怎么不看书了?是手机更好玩吗?”
秦寒云故意别扭起来,“这不是等你等得心发慌了嘛!”
张潮冷哼一声,“少拿我做借口,你可不是发慌,你是发黄了。”
秦寒云脑子里慢慢回荡着“发黄了”这三个字,声音拉得越来越悠长。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内敛含蓄的张潮去了哪里,怎么把这个恶趣味满满的人送了出来。
但转念一想,他似乎明白了,这是因为张潮终于向他敞开心胸了。
张潮趁着秦寒云脑子发懵,上床摁着人亲了起来,起初还是毫无章法,慢慢地熟练起来,也就开始了故意挑逗。
秦寒云把人推开,舌头在上下嘴唇打了个转,唇色愈发通红,他带着充满诱惑的眼神说:“潮崽,我现在终于相信,你确实是接受我了。不久之前,你还说自己不喜欢肢体接触,现在有没有被自己做了的事背刺到?”
张潮一手曲着撑起来,另一只手摸了摸秦寒云的头发,低头在发间落下一个吻,“别说你看不出来我那时只是试探,真正的喜欢,是希望骨血都融在一起的。”就像他当初想要韩清一样。
秦寒云抬起头,再顾不得受伤的胳膊,将张潮的脑袋往下压,狠狠吻住,直搅得天翻地覆,慢慢地又变成轻拢慢捻,充满了珍惜。
一吻方休,张潮连忙伸手按在秦寒云的胸膛上,“你还没告诉我礼物是什么呢。”
秦寒云反应了三秒,转而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会打断我,礼物比我重要吗?”
张潮在一边躺下,“礼物代表着你的心意,我想先确定一下。”
秦寒云上了钩,起床就要去翻找礼物。
张潮听着动静,抬手用大拇指在下唇摸了摸,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这才起身坐好,目光很快就定在正在翻东西的人身上。
秦寒云弯腰时露出了有力的腰背,他头一次从这个动作里看到了性感。口腔内壁和舌头里似乎长出了无数个小水珠,他匆忙往下咽。
秦寒云拿着礼物走过来,却看见了张潮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他握着礼物盒的手一紧。
张潮回过神来,收敛了眼神,问道:“是什么?我可以现在就拆吗?”
秦寒云状若无事地递过去,“你拆开看看,我想你肯定会喜欢。”本来他不是很确定的,但经过刚才那一刻后,他很确定了。
张潮接过礼物,小心翼翼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天青色的包装盒,他猜测应该是某一种饰品,“你送了我新的首饰?”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直觉。”
“嗯……你猜得不算错。”
张潮掀开盒子,一块朴素中透着华丽的手表静静躺在里面,表面的玻璃折射出晶莹的光,表盘则是天青色做底,上部浮着一片云,下部是翻涌着的白色浪花,云随着潮水的起落左右晃动。
张潮看出了他的用心,抬头看向他,露出了一个暖阳般的笑容,“我很喜欢。”
秦寒云放下心,“自结婚以来,我好像更多的是带你吃吃玩玩,有时候还不是很顾及你的感受,甚至还跟你吵架……我希望,从此以后,我们能够互相监督,一起经营好这个属于我们的家。”
张潮伸出右手,左手将表递过去,“你给我带上,我配合你。”
最后,两个人合力将表扣好。抬头时,彼此的眼睛里都撞进了对方的眼睛。
亲吻自然而然地发生,这次却显得格外温馨而绵长。
第二天,张潮收拾了一些家乡带来的水果,提着给陈猛和蒋导带去,同时也告诉他们自己可以继续学业了。
陈猛还惦记着之前张潮说要收拾那两个说坏话的教授的事,“我看网上有爆出过他们的事,是你出手了吗?”
张潮和他并肩走在校园里,“是我拜托易曜干的,学校有没有给出相应的处分?”
陈猛摇摇头,“据说还在调查,暂时不会有结果。不过他俩在院里有靠山,恐怕轻易撼动不了。”
“没关系,我会再拜托人去催一催。这种学术毒瘤,早就不该存在了。”
陈猛竖起大拇指,“果然还是你猛,换了我,恐怕不敢这么对着干。”
“你要是有人给你撑腰,你也敢。换了以前的我,我大概也只会耍点小手段,让他们难受一阵就过去了。”
两人上了楼,到了蒋导的办公室外,顿时心里一起紧了紧。
张潮捏着手里的塑料袋,食指被勒得发红,他也不是害怕,就是被骂的回忆又上了心来。
陈猛只是脸上看着轻松了,“咱们一起敲门?”
哪里料到,门突然由内打开了,蒋导冲着他俩吹胡子瞪眼,“可算是来了,让我好等。”
张潮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进门就笑着把水果捧到了蒋导面前,“蒋老师,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水果,您有空尝尝鲜。”
蒋导却挥挥手,“你一边去,我先跟陈猛说会儿。”
张潮只好找了个小凳子坐下,看起来憋屈极了。他全程见证了蒋导对陈猛的物理输出,说起来还是他印象中第一次见到。
陈猛在办公室里四处逃窜,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像头伤了眼睛的熊,净往死角躲,最后还是被蒋导拿一把戒尺狠抽了几下。
等到这波结束,蒋导慢悠悠喝了几口茶,对张潮说:“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让他做会议记录,结果这小子整了个录音……录音转什么,整理出来的记录毫无重点,我还得第二次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