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昕,昱安不是好惹的,现在我只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听话,别去了。”陆夏薇劝阻。
“我让司机送我过去,门口都有保安看着,大白天的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犀悦府住着的人不是非富即贵吗?让他们知道他们中混入了败类,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连亲外甥的命都不顾。”
梁慕昕擅长pua,三句两句话便说服了陆夏薇,她叮嘱:“注意安全。”
我没法去现场。
下午我在医院看到了灰头土脸的梁慕昕,显然她失利了。
“阿姨,小舅太狡猾了,我估计他偷偷换了车溜出去,我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出来,我也进不去。”梁慕昕瘪着嘴。
“还有那两个不长眼的保安,我刚从车上下来,他们便赶我走,我好不容易争取到路边等。”
“夏薇,听到没,跟你说过,别看昱安年纪小,心眼比我们都多,他已经算到今天我们会有人过去,提前跟门卫说好了。”
“妈必须尽快接回来,再等下去,怕是我们住的地方都要被收回去。”秦朗当初看上我婆婆,就是因为陆家的家产。
不然他一个高校硕士生,怎么会娶高中都没毕业的陆夏薇呢?
左右两只耳朵被轮番进攻,陆夏薇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嗯,我去请妈。”
我不知道陆夏薇用了什么手段。
傍晚的时候,姥姥来了,一起的还有陆昱安。
从窗户口可以看到Icu里的秦陌。
“怎么搞成这样?”姥姥质问陆夏薇。
“妈,还不是因为宁时浅。”
“关浅浅什么事?”姥姥颤抖着嘴唇,“浅丫头已经走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她?出事了就让她背锅?”
所有人瞳孔放大,包括我。
姥姥知道我死了?
“妈,你知道浅浅死了?”陆夏薇良久才问道。
太好了,姥姥知道我去世的消息没有倒下。
“好啊陆昱安,你怎么敢说的,不怕妈受不了刺激吗?”秦朗贼喊捉贼,明明想刺激姥姥的是他。
“昱安没跟我说,其实我心里早就有数了,浅丫头如果醒了,不可能不给我打电话的。”姥姥的话让我心如刀割,“只是没看到她的遗体,我骗自己说她还活着。”
她是秦家唯一一个无条件相信我、认可我、护着我的人。
“姥姥,都怪我,我把肾还给嫂子,换她回来。”梁慕昕假惺惺道,“我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当年救了嫂子后,我就应该永远消失不再回来,这样哥哥也不会这么痛苦。”
姥姥任由她疯,她心里清楚梁慕昕在演戏。
“昕昕,你别折磨我了,虽然你不是我生的,可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女儿。”陆夏薇嚎啕大哭,“我的老天爷!造孽啊,一个死人都搅得我们家宅不宁。”
直到医生好心提醒,这里不得喧哗,陆夏薇他们才冷静下来。
“请问陆昱安在吗?秦先生醒了,要见你,十五分钟的探视时间。”从Icu出来的医生,站在门口问。
“医生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子第一想见的怎么可能不是我?”
陆夏薇他们反应过来后追上去。
秦陌直接上了路边的三轮车,甩掉所有人,他让车夫穿过小巷绕到出租车多的路口。
江城的深秋寒意刺骨,车夫裹了裹皮质外套,秦陌倚在车厢角落,额头上竟渗出汗来。
他双手交叉握着自己的胳膊,两条眉毛弯弯曲曲,看上去很痛苦。
时不时的他抽出一只手来捶自己的心窝。
我的心跟着揪起,我自嘲地笑了笑:“宁时浅,你在同情他么?别忘了当初签字摘你肾的人是他,也是他查都没查便信了梁慕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