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我还不能将箭拔出来,还不知道毒性,贸然动手会让毒性扩散。”南宫璟绷着脸,搭着桃七七的脉搏,虽然有解百毒的药丸撑着,毕竟不知晓是什么毒,他暂时也没有办法。
单炎枫的人得到安陵怀亦的消息,又拿回兵符,立刻不留情的将朝中起事的几个大臣立即处决,又的到单真被射杀的消息,他不得已又找到他的父王。
单普听到单真被射杀的消息,原本疲惫的脸上,也没有露出讶异的神色,对于自己这个二儿子的死,没有任何的表示,“孤王知道了,这也算是给大雍一个交代,将他葬了吧。”
“父王。”单炎枫终归是心软,自己的兄长落得这样的下场,他终归是于心不忍,“请允许二王兄可以下葬东陵王室葬墓。”
单普听罢神色淡淡,轻咳了两声,“不必了,就葬在永和陵吧,和你王叔葬在一起,他以后就算是你王叔的子嗣,与孤王,再无任何关系,这是孤王的意思,你照做。”
“是,儿子听命。”单炎枫退出大殿后,侍从急匆匆迎上来,低头俯首递上一封信,“三王子,海峪关那边给您的来信。”
单炎枫拿过信,展开看来,瞳孔一瞬间张大,他赶紧将信收起来,吩咐旁边的侍从,“赶紧去给我备马,我要去一趟海峪关。”
侍从不敢不从,赶紧退下准备马匹。
单炎枫握着信件的手微微攥紧,老先生说他现在就在海峪关中,桃姑娘现在身中剧毒危在旦夕,要他带着朱鹭血的解药立刻去海峪关中。
他根本等不得,来不及再进殿中和父王禀报,他匆匆出去骑上准备好的马匹,奔出关去,快马向海峪关的方向去。
叫来军中的大夫,给桃七七把过脉之后,面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看向站在旁边的金安白,“金参将,这是单恒国所制毒药,要朱鹭的血才能解毒,可这朱鹭单恒国也所剩无几,更别说拿朱鹭的血做出来的解药了。”
南宫璟守在桃七七的床榻边,听到大夫说的话,眼神又暗下几分,“哪里有解药。”
“可能……只有单恒国的王室中还藏有解药,可是……”大夫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难道他们要去单恒国求药吗,即便是求现在的情况下,对方也一定不会给。
南宫璟一言不发的站起来,拿起旁边桌上的箭向外走,金安白连忙将人拉住,“你要去哪儿?”
“去找单恒国,去跟单炎枫要解药。”
金安白还以为这人疯了,当然将他拦住,“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你真打算闯进单恒国里,拿刀架在单炎枫的脖子上让他把解药交出来吗。”
两人正在说着话,安陵怀亦撩开帐幕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七七如何了?”
那军中大夫带赶紧转向安陵怀亦一字一句禀报过,安陵怀亦的脸色也是又苍白了几分,柏重站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有兵丁通传,外面有人要见桃七七。
越忙越添乱,柏重迈步跟着那兵丁出去,“我出去看看。”
独孤道站在外面,被两个兵丁警惕的用长矛交叉挡在军营外面,柏重从里面出去,挥开两边人,看到面前陌生的脸,“你找桃姑娘,有事吗?”
“我收到信,说桃七七身中剧毒,要我回来看看。”独孤道不管柏重信不信,继续道:“或许还有得治。”
听到还有的治,柏重马上死马当活马医,转身带着独孤道向帐营的方向去,结果两个人连帐营没有进去,又有一个兵丁跑到帐营前,拦住柏重。
“副将,军营门口又有人找桃七七,来人说他是单恒国的三王子,叫单炎枫。”
柏重一听眼睛立刻亮起来,让独孤道先进帐营中,自己转身跟着那兵丁出去接单炎枫,“快走,去将人请进来。”
独孤道看着柏重仓促离开的脚步,转身进了帐营之中,本来安陵怀亦坐在桃七七旁边的椅子上,转头看到来人眼中立刻浮现出敌对,“你来做什么!”
独孤道也不在乎安陵怀亦对自己的态度,看了眼床榻上趴着的桃七七,他走过去想要伸手探桃七七的脉搏,被安陵怀亦挡住,“你想做什么。”
“这很明显吧。”独孤道抬眼看向安陵怀亦,“探她的脉搏,看她情况如何,你让开。”
安陵怀亦一步不让,南宫璟在一旁止住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你来探她的脉搏。”
将两人隔开,南宫璟眼神只是略过盯着自己不放的安陵怀亦,注意力全放在桃七七的身上。
独孤道给桃七七搭过脉,心道果然如此,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罐子没有直接打开,“她体内的蛊虫快要不行了,需要引渡出来,需要一个人将桃七七身上的毒箭先拔出来。”
“我来。”南宫璟上前看到桃七七背后的箭羽,刚准备抬手,柏重在外面一阵呼号着跑进来,“解药!有解药了!!”
几个人都转头,看到站在营站门口的单炎枫,柏重正给他抬着帐幕的一边,“您请快进来。”
单炎枫叶赶紧快步到营中,第一眼先去看床榻之上昏迷着的桃七七,然后将怀中的瓷瓶拿出来,就近递给南宫璟,“这是朱鹭的血,给桃七七先服下,毒便解了。”
南宫璟接过解药,转身要给桃七七喂下,被站在旁边独孤道拦住,“要先拔箭将她体内濒死的蛊虫取出来,才能给她喂解药,不然的话解药会被蛊虫完全吸收。”
“她体内的忘情蛊连动着心,想要将它引出本不容易,因为她的身体早已成为蛊虫的载体,但她现在身中剧毒,迫使蛊虫濒死,他会被我这罐中的母蛊吸引出来,不会损害她的身体,但只对你有一点要求,把出毒箭的速度要快。”
南宫璟垂眼看着床榻上的人,冷汗席卷过后,他应和一声,手握住毒箭的那一刻,帐营中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营中安静到外面纷杂的声音都听不到。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南宫璟已经将毒箭拔出扔在了地上,而独孤道也是第一时间将罐子放到桃七七的鼻子旁边晃了晃。
“咳咳!!”突然昏迷中的人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大口黑色的鲜血在地上,其中还想还有什么东西在动似的。
“七七!”南宫璟赶紧坐到床边,帮她擦着嘴边的血迹。
独孤道将黑罐盖上,向地上撒了一层白沫,那蛊虫的痕迹消失无踪,“把解药给她喂下去吧。”
南宫璟将手中的瓷罐打开,喂到桃七七的嘴边,“七七,把解药吃掉。”
桃七七已然半靠在南宫璟怀中,瓷罐中的猩红色血液缓缓流入的口中,她有意识的吞咽着,猛然皱起眉头,又向旁边突出一口鲜血,这次吐出来的却是鲜红色的血。
单炎枫自始至终都绷着一颗心,在看到桃七七突出一口鲜血之后,才松一口气,“没事了,毒解了。”
南宫璟紧张的慢扶着桃七七将她放下,对着旁边一直候着的大夫道:“把金创药给我,七七的中箭的地方需要包扎。”
大夫看了眼安陵怀亦,也不清楚这人是人,看到大将没说话,才过去将金创药递过去,“是。”
逐渐恢复意识的桃七七,能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刚才吐过血的嗓子也像被灼伤似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