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公子虽出身勋贵,却对运兵排阵颇有研究,臣驻守南境数年,那些蛮夷人早知我的排兵布阵习惯,故而先前才打了那么多败仗。可自从谢二公子来了以后,尽管他没什么上战场的经验,却每次都能打的蛮夷人一个措手不及。”
廖宇说起来还有些汗颜。
想他一个带兵打仗的老将了,差点就晚节不保。
萧纪微微笑了一下,犹如和煦春风,可那双眸却是阴沉如冰。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其余两位将军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存在感,同时也在心底骂这廖宇难怪能吃败仗,就这直肠子心眼,哪里斗得过狡猾的蛮夷人?
当初那些年若非是有萧纪在此坐阵,只怕他早就被陛下革职问斩了。
也难怪萧纪一走,蛮夷人便又卷土重来,合着这戍边将军是个废物。
“廖将军同本王打过几场仗?”萧纪笑眯眯地问他。
廖宇咽了口口水,脸色微微发白:“自从王爷来了南境,便一直跟在您手下。”
算起来,也是有近十余年了。
“跟了本王这么多年,如今却接二连三的打败仗,还有脸为旁人求情,廖宇,你这将军若是不想做了,直与本王说便是,脱了军服明日就可滚回去!”萧纪脸上的笑已消失,眼神如针尖般锋利,刺得人如芒在背。
廖宇冷汗直流,连忙跪了下去:“王爷……臣知错了。”
“拖下去,打五十军棍!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萧纪冷冷道。
营帐外立马进来两个侍卫,将廖宇拖下去。
廖宇已是华发丛生的年纪,体质早不比从前,这五十军棍下去,只怕是要命的。
可其余两位将军却只是幸灾乐祸,而后装模作样为他求情:
“王爷,廖将军虽有错,但是功过相抵,还是饶了他吧。”
“是啊,老廖一把年纪了,许是这身体守不动南境了。”
当年的廖宇也是从粉面小兵来的南境,此后数十年便都守在这里,只有他手中握着调动南境总兵的兵符,偏偏他又对萧纪忠心耿耿。
萧纪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淡说:“明日我便启程回京,这里的战事,便交给两位将军了。”
他们两人忙抱拳作保证:“王爷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外头已传来廖宇的惨叫,看来那军棍是棍棍到肉的。
*
廖宇受刑过后,便被人送回了城内他的府邸。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萧纪便带着人回京。
骑马出去好远后,营帐那边好似还能听见谢思远的骂声。
谢思远翻来覆去便是骂那几句,他自小的教养使得他骂不出那些兵鲁子口中的污秽之言。
萧纪叫人去将他的嘴堵了起来,声音这才消停。
直到入夜后,一行人就地安营扎寨。
被堵了嘴的谢思远也被随风提到了萧纪跟前来。
他虽说不了话,可眼睛却能瞪人。
萧纪无端觉得有些好笑,叫随风将他枷锁脚铐都解开。
得了自由的谢思远一把扯出嘴里的布,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