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所见,令他俊眉紧蹙。
得好生洗洗才能出门了。
好在他沐浴速度快,一刻钟后,便一身清爽地出了净房。将寝衣寝裤丢到那块揉成团的床单上,不爽地拿脚踢了踢。
这才解气。
一出房间,吩咐惊雷:“屋中不少换洗下来的衣裳,让浣衣院洗得干净些。”
“好,公子。”惊雷应下,“回京路上还有不少衣裳,等会属下喊人来取。”
陆承珝颔了颔首,这才有心情用早膳。
两刻钟后,陆炎策来了清风居。
“昨儿还说要早些,怎地还要我来催?”话落,他才看到苏心瑜捏着本医书在看,可见早就起了,“怎么,你不打算去寻宅子了?”
“去的,你哥今日起晚了,不知此刻有无准备好。”苏心瑜纤细的手指翻了一页。
陆炎策闻言便往主屋行去。
恰好陆承珝不疾不徐地出来。
三人出发,由寒风驾车。
车上,陆炎策叽里咕噜说个不停:“昨夜爹娘问我此行有何收获,寻医又如何。我说收获不少,至于寻医之事,让他们自个问老五。心瑜,你说我所言可对?”
神医不想透露他来京。
他怕说得多了,会不经意把神医行踪给透露出去。
苏心瑜颔了颔首:“你哥确实不想将具体寻医结果告诉旁人,你做得很好,等时机合适,他会与你说的。”
“那我是做对了,我是相信我爹娘的。但璟竹院那么多下人,万一被人听了去,告诉有心人。毕竟昨日回来,好些人似乎不希望看到我们回来。一说此事,我就来气。”
什么后果,他现在想不到。
但总会有人心里不舒服,就好比好些人看不惯他一样,也有好些人看不惯老五。
苏心瑜劝他:“你也别气,师父喜欢清静,他有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你表现好,师父说不定能早日收你为徒。”
陆炎策颔首:“就是此理,所以我今日已经关照过吉祥如意了。”微顿下,叹息,“真回家了,我还挺想念谷里的,夜里睡觉时,除了偶尔有野兽叫声,特别安静。”
“是啊,山谷里的竹床虽硬,睡习惯了,还真的很舒服。”苏心瑜看向陆承珝,“夫君,你说是吧?”
陆承珝:“……”
她是觉得在山谷里睡时能抱着他取暖,很惬意吧。
不经意抬眸,竟见她嫣红的唇瓣。
昨儿梦里,就是这张嘴亲上了他的唇,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轻咬他的喉结。
苏心瑜见陆承珝怔怔地瞧着自己,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夫君……”
陆承珝俊眉蹙了蹙,闭眼假寐。
昨夜她也唤他夫君,娇软的嗓音里含着止不住的哭腔,如泣如诉,婉转嘤咛。
“我哥他怎么了?”陆炎策问。
“咱们一路回来够累的,他今早起得也晚,大抵没有休息好。再加他到底中毒在身,咱们就体谅他,让他小憩片刻。”苏心瑜压低声。
陆炎策懂事地颔首。
两人不说话了。
他们不说话,陆承珝脑中的画面却越发旖旎。
梦里,少女的两只脚就搁在他的肩上,场面不可描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捏了捏拳,这才将脑中画面给逼退。
铃铛声犹如靡靡魔音,复又在他耳畔响起。
他真的是着了魔了!
等他们到裴家别院时,裴行舟已经在了。
“小舅到得真早。”陆炎策感叹,“其实我们也能早些到的,就是我哥昨夜没睡好,今早起得稍微晚了些。”
“没睡好?”嵇鸿勋看向陆承珝,“身体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