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他身边,碰都不敢碰他,只能嘶吼:“来人!救救他!来人!”
这一刻,我恨极了我自己,为何要输掉那场仗!
为何代替裴巍泽受此折磨的不是我!
终于有人出来,急急将我哥抬进了府,我娘跌跌撞撞的冲过来,险些晕过去。
直到后半夜,府中人才终于请来了大夫。
我站在门口,看着大夫一番诊治后,重重叹了口气。
“夫人,您儿子这腿伤……难治。”
我娘吓白了脸,不住的恳求:“大夫,无论您要多少诊金我们都出,您救救我儿子。”
大夫摇了摇头,将药方放在我娘手里。
“一日三服,他哪怕好了,日后,这右腿也难恢复如初了。”
我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明明烈日当头,我却如坠冰窖。
等我回过神来,我娘已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她冲进祠堂,扑的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各位先祖,救救我儿子,他的腿不能坏啊!”
“亡夫死时年仅三十,小儿少峥更是早夭,如今将军府只剩我和巍泽。”
“巍泽生来性傲,从小便立志杀尽贼寇以身报国,可若成了瘸子他要怎么办!”
“求先祖怜悯,求先祖怜悯!”
“少峥,你也在天上保佑你哥啊。”
我一怔,却见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的灵位,竟列其上!
原来不知何时,娘亲早已将我归于先烈之侧,日夜供奉。
我娘说:“少峥,这些年你哥哥很苦,你别恨他,要保佑他。”
泪倏然落下,我哽咽出声:“娘,我不恨他,我只恨自己。”
我对着祖宗牌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