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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第二年冬。

寒风簌簌，雪花飘飘。

穆云慈坐在躺椅上，脸色比雪更苍白，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雪白大氅。

楚昱清安静地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才听到她一声微微叹息。

“昱清，我有点渴……去帮我倒杯茶来，好吗？”

这一年来，即便他不在身边，也会时刻派人守在她身边。

楚昱清下意识起身欲往，却蓦地止住了脚步。

穆云慈以为他听话离开了，压抑在喉间的低咳便再也抑制不住。

她以拳抵唇，咳得厉害，胸膛剧烈起伏着，半晌才止歇。

楚昱清静默看着，没有出声，却不可自抑地红了眼。

随即便看到穆云慈撑起身子竭力站起来，而后凭着记忆摩挲着向外行走。

正如她了解楚昱清那样。

楚昱清也同样了解她。

她以想喝茶为借口，无非是想支开他，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两指宽的白布遮住了她的双眸，她身形骤然无力支撑地晃了晃，落进一个温软的怀抱。

一滴水滴落在她脸颊，她微微蹙了蹙眉，抬手去摸楚昱清的脸颊，轻轻为他拭泪，终是叹息了一声：“怎么不听话？”

楚昱清紧抿着唇，不敢出声，怕泄出声音中的颤抖和哽咽。

“昱清。”她轻声唤他。

楚昱清低低地应了声，泪水在眼眶打转，最后滴落隐没入宽袖中。

无边静默中，她的声音轻若无痕。

“本王此生无愧于胤朝，唯独愧对了一人……便是你。”

“如果真有下一世，本王……不做摄政王，也不必再背负重担，我们就做一对……结庐山间的夫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