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瑀直视着柳芸婳的眼睛。
同样的,柳芸婳也在死死盯着自己。
她对楚瑀的反应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生怕遗漏了什么。
柳芸婳紧张的越明显,楚瑀就越坦然。
毕竟对方从一开始就不敢确定楚瑀的身份。
柳芸婳说这么多只是想诈一下,但凭楚瑀如今的心性和定力又如何会被三言两语打破?
面对华凌的时候,楚瑀也没有紧张到把自己逼入绝境,何况是现在?
楚瑀开始展现演技,她眉头皱了一下,满脸写着对柳芸婳的行为感到不解,疑惑的开口道:“这位……教习,你怕是真的认错人了,活的太久记忆有误也说不定?”
柳芸婳心中一凛,对方这反应倒真不像演的,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的回复道:“我永远、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这张脸。”
楚瑀听闻一个趔趄,一脸惊恐:“啊?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化成灰你都认得。”
“你这是承认了?”柳芸婳感觉自己抓到了“证据”。
没等对方继续说,楚瑀径自站起身,比柳芸婳高了半个头,气势瞬间就压回去了。
“柳教习,你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我到底是你哪位故人?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你别装……”柳芸婳还没说完,又被楚瑀打断了。
“你看起来这么生气,想必我不是故人,可能是仇人。”
“好神奇,你跟天辰仙门有仇,前几天非要拦他们,现在还跟我一个玄霞山弟子有仇,我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这格局扯的有些大了,从个人恩怨牵扯到宗门,楚瑀明显的在偷换概念。
柳芸婳不愿意让楚瑀再这么讲下去,但她已经被带跑偏了,只能反驳,但言语有些无力:“我那天就说了,与天辰仙门无仇。”
“无仇?除了姓冯的那位,天辰仙门的其他人到今天都还在养伤,你管这叫无仇?”
楚瑀嘴上完全不饶人:“没仇的人都打成这样,那跟您有仇还了得,柳教习,我对您来说是有仇的故人,还是无仇的故人?”
“就依你说的吧,即使你把天辰仙门弟子打的三天下不来床,你也坚持说与天辰仙门无冤无仇,那我玄霞山跟你又有什么过往,为何大中午的气势汹汹来盘问我一个外宗弟子?”
“你刚刚那语气可不像是找故人叙旧的,我只是好端端在擂台上坐着,如何就扰了您清静了?”
“还是说你就是看不上我们,故意找茬,你要是见不得我们这些外宗来的弟子不妨直说,我看这地方所有人都在呢,正好合适,让大家都看看你们剑宗的待客之道,何必遮遮掩掩。”
柳芸婳面对这么多反问,一时间心里头是又急又怒。
楚瑀短短几句话给她扣了好多帽子。
这样的说话方式最容易激怒别人,无形之中用高高在上的反问语气,把自己的猜想全都施加于他人。
这样的聊天方式不可取,楚瑀是知道的,但她故意的。
如果柳芸婳和自己吵起来,凭柳芸婳现在的逻辑能力不足以把话题挪回到正轨上,她只会忙着自证。
果然,柳芸婳有些急眼:“我并没有说和你有仇,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柳芸婳确信这些就是楚瑀主动招来的“证据”。
“哦,没仇就没仇呗,你要叙旧,那就说吧,我听。”楚瑀顺着她的话讲,反而给柳芸婳整不会了。
“你、”她一时气急,指了楚瑀半天,就是说不出来。
曾经那档子事,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楚瑀见她说话卡壳,立马摆出一副不和人一般见识的样子,把好话赖话都给说了:“我们明明都不认识,哎,你认错人我不怪你,但你要说是那就是吧,毕竟你非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柳芸婳瞬间有种郁气堵住胸口的感觉。
她气急了,眼睛盯着楚瑀都快要盯出血。
但楚瑀眼神里依然是疑惑,还添了一丝不耐烦。
虽然楚瑀这嘴十分惹人厌烦,但她如此表现,还是让柳芸婳原本就不够坚固的心墙,开始快瓦解。
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于是柳芸婳再一次确认。
此女子骨龄二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