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
“手术刀!”
“按住他!”
三声落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伤员憋不住的痛哼声。帘子外的士兵面面相觑,诧异在眼中流转,忍不住小声嘀咕。
“他娘的,这也太狠了吧,多能忍的人在沈医师手下,都能痛成狗,大叫出声。要我说……”
“咳咳!”有士兵咳嗽出声。
“你咳个屁啊,要我说……”
“要你说什么?”
冷不防插进一道女音,士兵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她话道:“要我说,这沈医师简直是军医一铁花啊!”
话落,一身军装的士兵才反应过来这声音熟悉,转过身,果不其然是江宁,那摄人的目光让士兵恨不得把头缩在地里去。
战事稍歇,这群战场上拼杀的军才有机会八卦,还一八卦就被参谋员听见,而谁不知道,参谋员和沈医师最为要好。
“很闲是不是?”江宁扯下军帽,挨个敲在这群兵手臂,“都给我提着枪练靶子去!”
林穷水刚好取出子弹为伤员包扎好,掀开帘子走出来,就见江宁“嚣张
跋扈”和一群小兵灰溜溜离开的场景。不由一笑,揉了揉带着血迹且泛酸的手指,笑道:“神气了,我的参谋员。”
“山河姐。”江宁上前缠住她手臂,“你又笑我。”
林穷水为江宁的娇憨样无奈一笑,在沈府中矮头小凳坐下来,养息凝神。
如今的沈府大不一样,昔日繁华的装饰尽数拆去,腾出不少空旷地,而空旷地上方的房梁上钉上钉子,白帘子一挂,就成了简陋但独立的病房。
沈山河也从上海有名头的女商人,摇身一变成了医生,个中辛苦努力,不予外人评说。
“对了山河姐,组织秘密护送‘人形宝藏’到上海来。你在沈府腾间房给人住。”
能在这个时代被认为“人形宝藏”,无一例外是几种人,一是能造枪造炮的,二是携带巨大知识储库的,三是外国派来战术支援的。
后者是怜悯,强国对弱国的怜悯,隔岸观火的对水中火热的怜悯。
而前者,是国之曙光。
想了想,林穷水慢悠悠道:“除了左右廊道两间房,随便住。”
左右廊道的两间房,是江莺江远曾住的,五年来没人动过。江宁呼吸一滞,看向林穷水,像怕触及什么伤心事,小心询问:“你想他们吗?”
想吗?好像江宁不提,生活就从来没有这两个人,但若提起,回忆密密匝匝涌上来,叫人承受不住。
“有人医生在吗?沈先生,沈先生受伤了!”
“我来!”林
穷水从矮凳上站起,蹭蹭走到外面去接伤员,猝不及防对上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