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雨下的依旧很大。
我看着窗户上滚落不听的雨滴,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好像正在踏足世界上未有人能踏足的空间,正进入着燕鸣山的私人领域。
车子停在西苑附近,将我扔下后掉头离开。
西苑的别墅不止一栋,想要找到燕家的那一栋并不算简单。
我没带伞,顶着雨在环境典雅优美的富人小区里来回奔跑,没有能问路的人,没有能躲雨的地方。
我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
哪怕暴雨之中,昂贵的房屋绿化依旧透露着精致贵气,而我还穿着黑白工作服,整个人淋湿成落汤鸡,透着一股廉价的气味。
等到我站在了燕鸣山家的门口,要抬手敲门时,才想起思考自己当下的样子究竟有多不体,才开始担忧来开门的人会否是郑荭或者燕远道。
我悬着的手抬起又放下,伸到耳边试图乱掉的头发,被雨打湿的发丝却涩涩地打结缠在了一起,指节从中间穿过,头皮都被拽的生疼,泪都要在眼眶里打转。
在我踌躇犹豫之时,雨势忽然更大了些。我转过身扭头看着,思考着这一场大暴雨,怕不是有可能演变成内陆洪灾。
我抬起头来,靠着门板,试图听清屋内真正的情况,有几个人,其中又究竟有没有燕鸣山的存在。可一声雷鸣响,我悬着的手在惊惧中没留意砸向门板。
我呆愣着,听着门内传来脚步声,十分仓促。
下一瞬,门开了,里面的人站在漆黑阴影中。
室内比室外还要再暗上一点,我这才发现整栋别墅没有一盏灯是开着的,屋子里一片幽黑静谧。
燕鸣山就站在我面前,整个人隐匿在无光亮处,另我难以看清他的表情。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日快乐啊。”
张了张嘴,我思索片刻,最终磕磕绊绊道。
“对不起,没给你准备礼物,也没卡点发祝福。”
许久后,静默着的人终于开口。
“没事。”他声音沙哑干涩,向后退了半步,道,“进来。”
到这会儿,我已经知道了房子里只有燕鸣山一个人,紧绷着的心弦骤然松了几分,也敢开着玩笑,迈进豪宅的大门。
“怎么不开灯?”
我抬脚迈入和燕鸣山相同的一片黑暗。
我听见燕鸣山声音低沉:“雷暴天,电路故障。”
“哦。”我眨了眨眼。
“原来富人区也会停电。”
燕鸣山没回我的话。
我静默了片刻,放轻步子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电停得不好,我都看不见你了。”
他开口了。
“看得见我很重要?”
“嗯。”我语气平静,“因为一个多月没见到了,我很想你。”
“是么。”
“是的。”
我伸手,由他的手臂,摸至手腕,虚虚握住,以一个似触非触的距离。
“带我看看你家?我第一次来。”
燕鸣山的话音似乎不似之前那般紧绷,他回道:“想看哪里?”
我舔了舔唇角,咂舌道:“卧室。”
燕鸣山很轻地笑了声。随后抬脚,带着我往漆黑房间内走去。
我好奇地在昏暗光线下努力描摹并记住燕鸣山家的点滴,在被燕鸣山带上楼梯时,我没忍住私心开了口。
“我是第一个被你带进这里来的人吗?”
燕鸣山似乎没懂我的意思,回我的时候官方而正式。
“西苑比较偏。如果有事情要约人,我大多约在市区。”
“那就是了。”我丝毫没被打击到,甜蜜道,“不是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我不信。”
燕鸣山的房间在三楼。
推开门时,我以为燕鸣山带错了路。
整个房间的陈列简单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一张床一个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