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抗议道:“是只有你觉得我笨。”
“是……傅明翰吗?”
我试探着问道,然而燕鸣山似乎没打算回我。他手握着方向盘,指节轻轻于上敲击,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其实你不管也行,我觉得这次我说的应该不容易让人抓住把柄。”
燕鸣山的注意力被我一番话重新拉回,他问道:“你说了什么?”
我轻快道:“我说我们没关系,你结婚我给你送祝福了。”
敲击着方向盘的指节忽然停下,燕鸣山转头看向了我,眼底的暗色很深。
“你送祝福?所以我是为谁退的婚?”
我注视着他,语气平静。
“我以为你会夸我做的不错,我这样说的话,不是最小成本的解决了问题吗?”
“你之前说过的,在外界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越少越好。”
燕鸣山的眉皱了皱,没有回我的话。
他似乎在着自己的思绪和情绪,在一切回归原位后,沉声冲我道。
“……做的不错。”
“谢谢燕总,”我没再看他,“这段时间我也有在学习的。”
余光中,燕鸣山的眉心依旧皱着。
我知道他此刻处于混乱与迷茫之中,而我十分不介意在这种混沌中再添一上些什么。
“所以你刚刚对我的质问,是因为听到我撇开和你的关系后而感到不爽吗?”
我字字轻吐:“为什么?明明这么做是对的。”
“……你比以前要吵上不少。”
某人选择强硬地岔开了话题,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那是因为我以前一直说你喜欢听的话。”
我没那么心急,决定暂时先放过眼前的人,毕竟让心烦意乱的人开车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转过头,我看向车行驶的前方。
“我能回我自己那儿吗?”
说实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没报什么希望。果不其然,某人的回答迅速而斩钉截铁。
“你跟我回西苑。”
燕鸣山语气缓和下来,说出的话却不容许我反驳或回绝。
“你在外面呆了太久了,该回家了。”
下意识地,我想要回嘴。
我现在住的地方,明明也是我的家,是他想要强行将我重新掳回他的地盘。
但燕鸣山似乎预料到了我会说什么,再开口时说的话,让我难找到什么由反驳。
“况且你马上飞法国了,回家收拾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你离家出走的时候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没带上。”
什么离家出走?
如果我现在不是坐在床上,而是走在路上,我绝对会在听到这四个字后直接表演一出平地摔跤。
我分了一场手,搬了出去,在燕鸣山眼里,却好像小孩子一般的置气行为,说不好还能被他看出几分可爱的意味。
“我那是搬家。”我干脆道。
燕鸣山回的随意:“那也得先回才能搬。”
我第一次体验到燕鸣山式的无赖,一时间有些心疼和燕鸣山打商战的那群人。倘若燕鸣山胡搅蛮缠起来,再怎么精于算计的人,恐怕也都拿他没什么办法。
我干脆闭上了眼,不再试图跟燕鸣山搭话。
“椅子放倒了再睡,否则到家了又要脖子疼,我还要给你揉开。”
我眼皮跳了跳,心脏也在发紧。
每一次我不小心在副驾驶上睡着,醒了之后都会脖子生疼。
一疼起来,我就跑过去找燕鸣山哭诉,其实也没想要个解决方案,就是单纯想闹他一闹,撒个娇。
但燕鸣山每次都会把我拉到他腿上,给我按按,直到把我酸痛的地方揉开了,不管要按上多长时间。
原来的回忆带着太强烈的暖意,几近要把我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冰墙重新融化。
“知道了。”我闷着声,迅速放下了椅子背,扭了个脸,不再朝向他。
不能心软。
我一遍遍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