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了灵堂之后,门外有人来报,说和大人差人来了。
和大人是当朝一品大员,是沈陆尘一直在巴结的对象。
听说和大人派人来了,沈陆尘急忙出外迎接。
之前,白依依曾多次听沈陆尘提起过和大人,她很想知道,沈陆尘究竟替和大人做了多少事,又是如何仗着和大人的名头,到处招摇的。于是便急忙跟了上去。
来到正厅,白依依找个角落里的椅子坐下。
只见,沈陆尘对着上座的和大人使者,弓手哈腰道:“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啊!”
来客正在品茶,看沈陆尘一脸谄媚的走进来,象征性的抬起手,握拳回礼:“沈大人,别来无恙啊!”
沈陆尘急忙哭丧着脸说道:“昨日,贱内突然暴毙,臣刚才在处理内务,所以这才来迟了,还望大人海涵!”说罢,还不忘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泪。
来人混迹官场多年,听沈陆尘在迎娶公主之前死了妻子,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于是假意安慰道:“沈大人节哀啊!”
沈陆尘这才止住了假哭。
来人开门见山:“沈大人,和大人对于你给出的赈灾策略很是满意。今日我来,就是特意代和大人,向你表示感谢的。”说罢,来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沓银票,放在了桌子上。
沈陆尘急忙诚惶诚恐的说到:“哎呦呦,这可使不得!平日里,我想孝敬和大人还没机会呢,怎么敢要他老人家的钱!折煞我了!折煞我了!”说着,沈陆尘手忙脚乱的示意对方收回去。
对方假意为难的说到:“沈大人不肯收,莫不是嫌少?”
沈陆尘急忙摆手:“哦不不不不,在下不敢,在下不敢,在下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对方垂下眼睑想了一下,说到:“那,沈大人为何不收啊?”
沈陆尘急忙跪下说到:“大人您真是折煞我了,这钱我是万万不敢收啊!您把这钱拿回去,顺便帮我带句话,就说,日后我沈某人如果飞黄腾达了,一定不会忘了和大人的栽培!”
来人闻言,一边微笑着收回银票,一边慢悠悠的说到:“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为难沈大人了,大人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带到。”说罢,来人起身就往外走。
沈陆尘跪在后面不敢起来,嘴里恭送到:“您,慢走。”
直到目送对方离开沈家,沈陆尘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陆尘对着身后的管家,狠狠的说到:“给本少爷查一下,今天来的这个狗奴才是什么人,居然敢让本少爷给他下跪,等本少爷和公主结了婚,有他好看的。”
管家急忙说道:“是。”说完管家就出去了。
沈陆尘独自走向主位,坐了下来。他端起来人喝过的茶盅,一下子丢在了地上!
白依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她现在只是一个鬼魂,沈陆尘伤不到的。
只听,沈陆尘自言自语道:“白依依的这招果然奏效!白依依,你真是本少爷的贤内助啊,死之前还能帮到本少爷那么多,如果没有公主,说不定这一辈子,我还真就认定你了呢!”
白依依想了想,刚才来人所说的赈灾策略,莫不是自己之前为沈陆尘出的那条“往赈灾的饭食里掺沙子”?
自己当初之所以会想到这个办法,完全是因为,考虑到赈灾的口粮发到灾民手里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再有人混在灾民队伍里混吃喝,那灾民岂不是更吃不上饭了?
于是,便想到,可以适当往饭食里掺沙子,不缺吃食的,自然不会愿意吃这样的饭食,这也就有效阻止了,本来就不多的饭食流向不缺饭食的人的嘴里。
这其实,只是自己帮助沈陆尘的很小的一件事,自从两人相识,沈陆尘一直处于被帮助的状态,他能有今天,完全是仰仗自己的帮衬。
想到这里,往日和沈陆尘在一起的画面,在白依依脑海中不断浮现。
那是一年的春天,河畔桃花竞相开放,京城里无数的文人雅士纷纷前往赏花,白依依也在其中。
那时候的白依依还是尚书府的千金,举手投足之间,显得那么的高不可攀。
当时,沈陆尘因为再一次科考落第,心情十分郁闷,于是便躲在桃林旁边的酒馆里喝闷酒。
沈陆尘一边喝酒,一边阴郁的关注着桃林里络绎不绝的人们。
在他看来,这些富家公子哥和小姐们,只不过是仗着祖上的一点功绩,就可以到处游玩,属实都是败家子、纨绔子弟。
沈陆尘其实打心眼里是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的,但经过这几次科考的失利,他充分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就凭他这两把刷子,想要出人头地,基本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古人有通过联姻飞上枝头的先例,他也想效仿。所以,此次出游,沈陆尘不单单是来喝酒解闷的,更是为“打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