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夕颜忽地将手中的瓷杯握碎了。
她在向予风面前伪装出来的温和面孔突然有了裂痕。
瓷片入手,血流了下来。
一旁的向予风还没来得及琢磨,就大惊失色。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他忙唤人拿了东西来,帮谢夕颜处理起伤口。
谢夕颜垂着眼,神情不明,目光却落在向予风的头顶。
这三个月来,她这个驸马的温顺体贴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十来年在京城,谢夕颜自是没少见过人心浮动,钩心斗角。
只是那陆观,在她身边这么久,心思竟还单纯至此,蠢得咋舌,往日里和向予风显得情感有多深厚,结果人都被他卖了。
谢夕颜心里轻啧一声,不管是与不是,皆是陆观的因果,为了他和丈夫生了嫌隙,又是何苦?
帮谢夕颜处理好伤口,向予风抬起脸,刚好对上了谢夕颜阴翳的眸。
他颤抖一瞬,面露无辜道:“这一月来,陆观实在不懂事,总惹公主生气,我就应允了那个苏州的富商……
“公主,您可是怪本驸马自作主张了?”
谢夕颜将向予风的神情尽收眼底,是真是假她竟一时心中没底。
片刻后,她勾唇一笑,神情亲善,笑意却未达眼底。
“无妨,你既是公主府的驸马,一个奴婢去留的小事,你作主便是。”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年夜饭、守岁,亦无人再提起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