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其实已经将平儿的话听了进去,但却没急着开口,反倒是眼珠子一转,有了个主意。
“想休了我,你敢吗?你要真有那狗胆子,早八百年前就该将我撵回家去了,可留不下我到今日。”
贾琏顿时被噎住了,无言以对。
然而这却未能叫王熙凤有丝毫得意快意,只有满嘴苦涩。
能证明什么呢?果真是叫她说中了罢了。
勉强暂且将那股恼恨愁苦的滋味儿压下,她又接着说道:“打个商量,你若答应我一桩事,这回我就听了你的,否则你就擎等着我去外头闯祸吧。”
贾琏顿时满眼警惕,“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不先说出来我怎么好答应?万一你……”
“别他娘、的在这儿跟老娘叽叽歪歪!老娘将话撂在这儿,你只说行不行吧!”
原话又回怼到他脸上来,一时气得个仰倒。
他倒是想拒绝,但他怂,真不敢。
这个母夜叉的性子他是太了解了,一口吐沫一个钉,丁点不带玩儿虚的。
于是乎,硬挺着憋了好半天的贾琏最终还是咬牙同意了,还不忘加一句,“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要是太过为难人的我可不干。”
那可由不得你。
王熙凤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说道:“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也要不了你的狗命,不过是过两天想叫你陪我去个地方罢了。”
就这?
贾琏有些怀疑,同时又暗暗松了口气,转头脚步轻快地上里头沐浴去了吗,全然不知等待他的是何等“可怕”的事。
趁着这个空当,王熙凤立即打发了人去联系王子腾,随后抬脚就往正院上房而去。
若是放在平时,贾母对这个提议只怕多多少少还要犹豫那么一下,但谁叫贾琏自作孽呢。
眼下闹出这样一桩丑事,他自个儿的脸面丢光了不说,连带着整个荣国府也都成了京城的一个大笑话,真真是丢死个人了。
若非正在装病,她都只恨不得要亲自动手抽他一顿才好。
正是在气头上,听了王熙凤的提议当下就点头同意了,丁点儿不带犹豫的。
“他如今是愈发不像话了,家里也实在没哪个能管得住他,送进军营狠狠磨一磨性子也好,有你叔叔看着更不必担心什么……这事儿我答应了。
免夜长梦多,明日就将他送去罢。”
等次日清早大伙儿起床时,贾琏已经稀里糊涂被打包扔进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