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滕时赶紧回头对滕禹道,“这是我同班同学。”
“哎对对哥,”汪东大变脸,立刻满脸笑容跟着叫,心里暗暗心疼远处摔得稀烂的手机,这可是滕家人,得罪不起。
“刚才不好意思,我打电话呢没看路,不小心撞到阿时了。”
滕禹目光阴鸷,勉强松开了他。
“你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这样了?”滕时凑近看了看。
“妈的!董雨泽那小子疯了!”一说到这事汪东就像个点燃的炮仗,“那天!就请你出来喝酒那天,你不是没来吗,我们在夜店里碰上董雨泽了……”
滕禹立刻看向滕时:“你经常出去喝酒?”
滕时摇头:“没有,从来没有……等等,董雨泽?”
“是啊!他在夜店打零工,给人端茶送水,他爸不是贪污吗,法院判他家赔一笔天价,估计是没钱了。”
汪东一脸讥讽:“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恼羞成怒了,把我眼睛都了!这孙子!”
汪东还在喋喋不休他和董雨泽的打架过程,滕时的思绪却在急转。
他记得董雨泽。
上辈子,他这个时候还沉浸在失去母亲后的叛逆中,在家休学,所以汪东他们那天叫他出去喝酒,他没拒绝,同意了。
那是滕时第一次去夜店,印象很深刻。
进去之后没多久,他们一行人就遇上了打工送酒的董雨泽。
汪东出言讥讽,他看不下去拦了一下,之后他们这一桌换了一个服务员,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
而董雨泽这个人学习成绩一直不错,高考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之后就消失了,听说是去了国外定居。
滕时微微回神。
所以这辈子,因为自己没有接受同学去夜店的邀请,董雨泽和汪东产生冲突的时候没有人调节,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这样的事情或许还有很多,自己的行为或许已经无形之中影响了很多事情,而且还将会影响更多。
汪东在医院门口台阶上大骂董雨泽三分钟,跟滕时吐槽了半天。
直到滕禹咳嗽了一声示意“你废话太多耽误我弟弟休息了”,汪东才悻悻和滕时说了再见,坐车离开了。
滕时和汪东和董雨泽其实都并没有那么熟,这件事在他心里浅浅留了一个印象,也没有太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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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一路上黄昏的天空中云朵反射着好几种颜色的光,像是草莓味的棉花糖上撒了金粉。
载着滕时和滕禹的车子缓缓驶入庄园大门,滕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
滕禹说了一个字之后就不说话了,只是听着对方说。
滕时眼睁睁看着他脸色暗了下去,挂掉电话的时候几乎能阴沉得滴出水。
“是公司的事?”滕时问。
滕禹沉默了一下:“嗯,我得回公司一趟。”
公司内部的事情滕时从来不细问,只点了一下头:“你去吧。”
滕禹:“我先送你上楼。”
“办你的事去吧,就这两步路了不用送。”
滕时不由分说自己下了车,滕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勉强接受了自己的弟弟应该可以走两步路这个想法。
“那我走了,晚上不许熬夜,早点睡。”
滕时笑了笑走上别墅的台阶,对他摆了摆手:“知道了。”
二层的保姆间里。
“一件,两件,三件,四件……”赵阿姨两眼冒光地数着平铺在自己床上的珠宝首饰。
那些小小的石头在灯光下反射五颜六色的光,仿佛天上的晨星。
赵阿姨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还没有指甲大的石头,可以每个抵她十年的工资。
不过她想不明白无所谓,有人明白就行了,这些石头卖出去,她和老公下半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你想好要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出来了吗?”老公在电话那头问她,“发现东西丢了滕家肯定要查。”
赵阿姨低低笑起来:“我有个法子,天衣无缝。”
“我准备把这些珠宝藏到奚斐然那里,衣服口袋或者夹层什么的,反正他那么多衣服,也穿不过来,根本不会发现。”
“警察八成根本想不到去查小孩的房间,就算查到了,也跟我没有半分钱关系。”
“等着一两个月后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的时候,我再把这些东西取出来,偷偷给你运回去。”
“不会有人想到,丢失的东西会一直在他们眼皮底下面哈哈哈,老公,我聪明吗。”
得到夸赞的女人心花怒放,说干就干。
奚斐然这会儿正好不在屋子里,可能是跑到院子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