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整个人都会被对方吞噬。一个人的意识侵占了她?的身体,就好像争夺领土一样,下一刻,她?就彻底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
等繆姜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另一个意识占据了这个身体。
阮娴有些疑惑地看着?繆姜的额背影,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着?方才自己所说的话,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
不会是说的报仇之类的话,又刺激到她?想?起自己的伤心事?了吧。
而就在她?有些搞不懂的时候,就看见繆姜转过了身体,再次看向?了她?。
此时,她?眼中?的慌张情绪全都消失不见,她?看着?阮娴,嘴角缓慢地弯起,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
阮娴看着?这样的繆姜,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只是见繆姜的情绪不如方才那般失控,就先顺着?她?说:“没有,不过你刚刚怎么了,是想?到什么事?了吗?”
“是啊。”繆姜好像叹了口气,“杀死我师父的夜叉太强大了,连‘宿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呢?”
说到宿师兄三?个字的时候,她?好像语气重了一些。
然后她?接着?道:“一想?到我作为徒弟,却?不能为师父报仇,就忍不住心绪不稳。”
原来她?是担心这一点?啊。
阮娴松了一口气,她?心想?着?,南枯圣人也是一方高手了,能杀死他的夜叉,实力定是不俗。繆姜会有这样的担心,甚至因此而产生自我厌弃,也是正?常的。
于是她?安慰性地对繆姜道:“你不必如此自贬,也不必抬高那只夜叉。等你到了无恨山,勤加修行,总有一天可以亲自报仇的。而且······”
“而且什么?”繆姜问。
阮娴笑了笑,然后才接着?说:“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宿师兄的实力,所以你不知道,他很厉害的,那些夜叉都不是他的对手。”
阮娴可不觉得?杀死南枯圣人的夜叉会是宿寒芝的对手。
繆姜嘴角的笑僵硬在了脸上,她?的牙后跟用力地磨了磨,然后才忍着?道:“······是吗?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阮娴想?到宿寒芝总是穿着?一身白衣,瘦瘦高高仙气飘飘的模样,以及那张五官精致的脸,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能和高大凶猛的夜叉交手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弯起嘴角,眉眼间都带上了笑意,因为这想?法让她?有种宿寒芝因为太好看而被人当了小白脸的感觉。她?道:“你不要以貌取人,他虽然长得?看起来不像是能打架的人,实际上还?是很厉害的。”
“他是无恨山的大师兄,以后也是你的师兄。”阮娴朝她?眨了眨眼,“以后你可不能当着?别的无恨山弟子说这样的话,不然他们还?以为你瞧不起无恨山了。”
“是啊。”
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阮娴和繆姜一起看了过去,就看见一个穿着?无恨山门派服装的男子走了过来。
阮娴认出了他,他是无恨山的一个小师弟。
那个人好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繆姜道:“繆姑娘,你可不要小瞧了我们大师兄。大师兄杀过的夜叉数量,你都想?象不到,其中?还?有好多只三?阶种。”
“哦?是吗?”繆姜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杀过很多夜叉?”
“当然。”
听完他的话后,繆姜的视线就落在了阮娴身上。
就这样,你还?敢呆在他身边?
繆姜的视线中?带了些打量的意味,阮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是不相信,就点?了点?头,承认了那个弟子的话。
不过她?也不想?和那个人探讨宿寒芝大战夜叉的丰功伟绩,毕竟她?自己也是一只披着?人皮的夜叉,讨论这些还?是有些不适的。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弟子笑了笑,说:“阮姑娘,我们休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你们过来吃点?东西,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阮娴点?了点?头:“好,我们这就过来。”
见那个弟子走了后,阮娴对繆姜道:“我们一起过去吧。”
繆姜点?了点?头,走在路上的时候,她?突然又问道:“阿、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后悔的事??阮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
“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啊。”阮娴说,“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后悔也没有用,所以我一般都不后悔。”
“······那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繆姜又问道。
这次阮娴也摇了摇头:“没有。”
“······你确定?”
繆姜的语气,好像并?不相信她?的话。
“我·····确定啊。”
就在阮娴疑惑繆姜为什么要这么问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宿寒芝的身影。
宿寒芝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朝她?举了举。
“我不和你说了,他在叫我了。”
说完后阮娴就朝繆姜挥了挥手,然后就朝宿寒芝在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