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视线、潮湿的环境、带有些许腥臭的空气,每一处都透露着古怪。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自己分明在那好端端的看着病,可眨眼的功夫,怎么来到了这么一处诡异的地方?难不成,我在恍惚间做了个梦?
我当即狠掐了自己一把,希望将自己叫醒。
可大腿上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里的一切似幻实真,并非梦境。
这下我彻底傻眼了,实在搞不明白眼前所生的一切。
我好像来到了一处深山里,迷雾遮眼、曲折幽深,放眼望去竟看不到身前五步,足下也全都是些烂泥小路。
我赶紧呼唤白娘,希望这仙家能给我一点指引。
可她却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论我喊破了嗓子,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哎,没办法,她总是掉链子,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腿勤快点,咋也能走出去。
不知走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迷雾之中似乎有个身影,就在我前面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晃悠,好像在给我引路。
我赶紧快走两步,毕竟这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鬼地方,能有个人陪着,好歹也能壮壮胆。
可奇怪的是,不论我怎么追赶,却始终跟那人隔着一段距离。
这时,一抹不安的预感悄然在心头升起。
这地方如此邪乎,我又来的如此诡异,谁能保证我看到的,就是个活人呢。。。。。。
想到这我彻底麻了,当即定在原地,一步也不敢走了。
就在我满心惴惴的时候,身边突然紧贴紧的出现个人,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你、你谁?”
那人一见我就笑眉弯眼的,“哎呀,客人啊,我就是刚刚在前面给你引路的啊。”
我仔细端详他一阵,见他留着个大辫子、带着个瓜皮帽、身着刺锦长袍、脚踩厚底布靴,竟完全是一副清朝管家的打扮。
我当即感到了不妙,一股凉气从脚心打着旋的窜到了脑瓜顶。
这荒郊野岭的,还是这副打扮,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可我当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有意无意的用手碰了他一下。
但觉一阵温热从指尖传来,又让我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大半。
“原来你不是鬼啊。。。。。。”
那人也没怪我无礼,仍是那副笑眉弯眼的模样,一边带路一边跟我闲侃。
原来百多年前,八国联军攻入京城,他们一家为了避祸,躲到了这深山老林之中,自此便与世隔绝了。
这么多年,他们也没见过外人,就一直沿用着过去的装扮和习惯,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我略微想想,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的,竟碰到了《桃花源记》的场景。
不过,转瞬间,我心里便有个疑问,开口道:“这里云山雾罩的,你们是咋知道我过来了??”
管家咧嘴笑了笑,表现出一副特有的精明干练。
“俺们这地方,一百多年都没人来了,村里的狗平时也不叫唤,前两天却忽然狂吠不止,您猜怎么着,竟闯进来个女娃!今天狗又叫了,我一猜就知道山里面又来了客人,这才紧赶慢赶的过去接您。”
我一听‘女娃’两个字,心思一下就活泛了起来,立马问道:“多大年纪的女娃啊,长的什么样?”
那人一拍大腿,“哎呀妈呀,那女娃可俊了,白白净净的,大概十七八的年纪,一笑有俩酒窝,贼招人稀罕!”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人嘴里所描述的女娃,不正是金寻寻吗,我刚刚还给她瞧病来着,怎么连她也跟着过来了?
而且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炮。
可现如今,别说我走不出去,就算能够侥幸逃出生天,有金寻寻在这,咋也得带着她一起!
我也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混装不觉,继续跟着他往深山里走。
说话的功夫,他给我带到了一处硕大的山洞里,洞中有个石楼,灯火幽冥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看样子很是古怪。
他拍拍手,立时有两根木桶被绳索拴着吊了下来。
我俩就坐在木桶里面,又被人给缓缓抬了上去。
一进到楼里,我便感觉到有股冷飕飕的怪气扑面而来,同时还隐隐闻到一股血腥的恶臭。
管家依旧笑眉弯眼的,很是恭敬的摆了个请的手势。
“这几天是俺们办全鸡宴的大日子,正巧赶上搭台唱戏,还请客人稍作观赏,一会儿就给您上菜。”
我反正是黔驴技穷了,压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然已经孤身入穴,再慌张也没个屁用,倒不如想想辙,怎么从这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