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跟你说吧,咱们三山镇的陈爱国书记,把这小子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指名道姓,要我把他除掉!”
“要是咱们把女儿嫁给他的话,这不就是打了书记的脸吗?以后在三山镇,就没有咱们刘家的好果子吃了!”
没办法,刘全福只能跟前妻交底,实话实说。
本来这些话,他是不想让前妻知道的。
刘母不以为意,收起菜刀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吃就不吃呗,大不了从三山镇搬走就是了,一个小破地方而已,有什么好稀罕的!”
“还有你那个狗屁村长,芝麻绿豆大的官儿,成天到晚,不是给陈爱国当孙子,就是给赵大伟当儿子!有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还指望从村长干成县长吗?”
在刘家,除了刘全福这个官迷之外,没人稀罕村干部这个职务。
“前段时间,我考察过了,现在房地产的发展势头不错,除了木材家具生意之外,建材生意也是一个新兴的蓝海市场,依我看啊,你和秦铭别干那个狗屁村干部了,你俩一起辞职,咱们再开个建材公司,到时候,你当董事长,让秦铭给你当副手。”
“而且,秦铭是外地人,在咱们金山县没有亲戚朋友,等结婚后,他只能靠着咱们,将来等同于是上门女婿。”
刘母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精细,把以后的生意安排的明明白白。
“唉,你不懂,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刘全福熄灭了烟头,摇了摇头。
准备回家的时候,又想到了女儿跟秦铭滚床单的那一茬,打又打不得,骂又不顶用,心里顿时膈应的不行。
“算了,今晚我不回去了,在你这里凑活一宿吧。”
刘母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起身回了卧室,回屋后,又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上。
刘全福望着前妻消失的曼妙背影,叹了口气后,进了客房。
躺在床上的刘全福,也是彻夜难免,心中意难平。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还是被秦铭这小子钻了空子,偷了老子的水晶!
不仅把自己女儿搞到了手,连最难缠的前妻都被他搞得服服帖帖,不停地给他说好话,甚至到了结婚的地步。
这件事儿要是被陈爱国和赵大伟知道的话,自己将来在三山镇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离开三山镇不行吗?离开烂泥沟村不好吗?
不,不行!
刘家在烂泥沟村是独门小户。
从小到大,刘全福就是在陈宋王三大家族的欺负下长大的。
十岁那年,爸爸上山采草药的时候,坠崖摔死。
家里穷,买不起棺材。
带着孝布的他哭着给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下跪,借钱。
只为给父亲置办一口最便宜的薄木棺材。
他跪遍了整个村子,磕得头破血流,可村里的男女老少没有一个人愿意施以援手。
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捡了一张没人要的草席子裹住了父亲残破的身体,葬在了小树林。
从那天起,他跪在父亲的坟前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要烂泥沟村的每个人都敬自己,怕自己!
要踩在所有人的头上,捡回今天丢掉的面子!
他在父亲坟前跪了一夜,天亮后,擦干眼泪就离开了村子。
他在外面,吃尽了口头,受尽了苦难,可都要咬着牙坚持了下来,最终学会了本领,在外面挣到了钱。
挣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这个他朝思夜想,又爱又恨的烂泥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