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影在她的面前晃动,她垂下眼睑,手放在膝上,眼眶有点烫,她用力的眨了眨。
她还是会难过,重重的吸了吸鼻子。
唾弃自己还是太没用了。
她为何还在意,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她的爸爸,没有一次探望过她,她的爷爷和奶奶更不可能见他。
在他们的心里,孙子才是最重要的吧。
他们不是有孙子了吗?
妈妈去跟他离婚的时候,他是这里告诉妈妈的,还斥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为此妈妈还难过了一段时间。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她赞成妈妈离婚,她现在和妈妈过的比以前好多了。
头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阴影。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
她扬起的笑容有些刻意。
顾洛舟看向她的手,以为她是手痛,不想让自己担心。
“走吧,你的手还要上药。”
“嗯。”
他扶她站起来,人走在她的右侧,以防哪个不长眼的碰到她的手臂。
“先生,小姐,请等一下。”
有人在身后叫住他。
“罗雨昕的缴费单子落地上了。”
在另一头的罗力秋和邬枝花也正好经过,听到了这个名字。
罗雨昕?
邬枝花的脚步顿住,她曾经有个孙女也叫罗雨昕,好久没有听这名字了,有些陌生,她下意识的询着声音像了过去。
只见有一男子将一张单子递到一男一女的面前。
“是你们的吧?”
“是的,谢谢!”
顾洛舟接过缴费单子。
感受到投射过来的视线,罗雨昕看了过去,对上了邬枝花探询的目光,她有一刻的瑟缩,随即神色如常的将视线收回。
“你在看什么?”
“没有,我们走吧。”
足下的脚步略显慌乱,她不想被他们认出来,过去了十几年,再往后的几十年里,她都不打算再与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你认识他们。”
顾洛舟却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了许些的端倪。
之前,他也看到罗雨昕盯着他们看。
“她是咱们的孙女。”
邬枝花喃喃道。
尽管有十几年没有见,他不能在第一眼认出她。
她的模样和前儿媳女长得很像,起码有七八分,五官精致,小巧,很漂亮的类型,当初儿子领她进门时,她一瞅她就不喜欢。
夏婉婷长得太漂亮了,在那个年代,不打扮,就站在那里就觉得赏心悦目,邬枝花就特别不喜欢这样的儿媳妇,长得像狐狸精,不像个能踏实过日子的,她当时就反对,奈何儿子喜欢的紧,她反对到最后,差点让儿子恨上自己。
结了婚,她就要求她将所有的家务活都包揽上,几年间倒也是相安无事,不管她如何数落她,她都不还嘴,邬枝花还是对她有诸多的不满。
儿子跑完长途回来,她就在儿子面前说她的坏话,人是最怕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罗林生也开始对夏婉婷不满,结婚的新鲜感也没了,一点点的不快就会无限的被放大。
儿子对夏婉婷呼来喝去,最开心的莫过去邬枝花。
婆婆和儿媳女似乎生来就是天敌,儿子被夏婉婷越不好,邬枝花就越开心。
最后婚姻走到了尽头,也怪不了谁,谁让夏婉婷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
儿子不要她,也是活该。
想到过去的种种,邬枝花有些出神。
“你聋了吗?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