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才触碰过他脸颊的唇缓缓轻启,看起来引人采摘,讲出的话却十分凉薄,不近人情。
“够了吗?”
苟明之凝着她的眸,笑意任然,声音低哑克制:“暂时够了。”
下一秒,他将额头搁在缚宁肩上。
缚宁肩上一重,被曲卷的丝挠的颈侧痒。
正要躲避,现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也攀附在椅背上搭着,正好将她囚困住。
苟明之胸间震动,近乎低喃,却足够让人听清:“之后还会再慢慢向你讨要更多。”
缚宁梗着脖子,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她此时如果稍有挣扎,苟明之极有可能会偏头朝她脖颈咬上一口,脑中隐隐浮出一条通身优美的毒蛇猛然张开獠牙洞穿她脖颈的画面。
缚宁任由他靠着,眼睛凉嗖嗖扫一眼他侧脸。
——真难缠。
几秒过后,肩上压着的重量消失,方才看似火热暧昧的氛围刹那间便重新归于平静。
苟明之主动将碗收走,再出来时温柔笑问:“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消消食?”
对上他的视线,缚宁平静得往窗外望上一眼,虽然还没到最热的季节,但正午阳光最为强烈。
“太热,不去。”
屋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随着她的视线,苟明之才反应过来外面真实的温度,唇角微弯。
“倒也是。”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未遮挡严实的窗帘缝隙爬入房间,暖黄色的光线束投射在地板,墙壁上,空气中的细小灰尘在光束中漂浮游曳。
到点,缚宁起身下床。
走动间睡衣裙摆荡起弧度,光束中的灰尘也跟着颤动,失了原先的规律。
今天是她拆石膏的日子。
刚洗漱完,电话就响起,像是掐着时间打来的。
缚宁擦净手,看清来电显示,拿起接通:“怎么了?”
“宁宁,你今天不是要去拆石膏吗,我今天正好也休息,反正你也开不了车,等着我来接你。”
缚宁打开房门,言语推脱:“打车很方便,不用大费周章得跑来,而且你车修好了吗?”
萧思木连忙解释:“当然修好了阿,换个车胎而已,半个月再怎么也是足够的。”
紧接着,她佯装生气:“反正你等着我去接你,大半个月没见,难道你都不想我?”
缚宁拿她没辙,应下:“到了给我消息。”
草草用过早饭,没打算在苟明之家多留,放好碗筷便想离开。
这时苟明之也跟着起身:“是不是去医院,我送你。”
缚宁稍稍侧身,视线从下往上。
一寸寸将他扫过。
“你太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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