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则成快转动着脑瓜子,一步步把话题往钱老师身上引。
“那北洋大学别墅区的人能不能回来几个呢?”
吴敬中很了解内情,钱老师就住在这个别墅区里。
他知道钱老师的重要性,必须派人严密监视。
“很难,这个人是要送去台湾的,他说他身体不好,坐不了飞机,要休息几天。”
目前这事情是李涯在办,说起这个钱老师他心情就不好。
这些文化人讲话一套一套的,阴阳怪气的一点都不好打交道。
“我看他就是装病不想走!”
话题已经引到钱老师身上,余则成就开始下套。
他以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制造问题。
“那能不能派个人劝他早点去台湾?他一走,我们最起码能调回来八个人。这样我们站里用人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吴敬中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事不烦二主,他看向李涯。
“那你去劝一劝吧。”
李涯和钱老师接触过,对方一听他是国党的就拉着一张脸,看他像看垃圾一样。
他卑躬屈膝的讨好,换来的是一些听不懂的比喻。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一准没说什么好话。
李涯想到钱老师就头皮麻,第一次这么抗拒工作。
他把劝人的任务推给余则成:“我不行,还是余副站长去吧。”
李涯的反应和回答正中余则成的下怀,不过他要表现得一点也不想去。
于是他一口回绝李涯:“不行,我还忙着地下印刷点的事呢。”
吴敬中知道李涯就是个直来直去的个性。
指望他说点什么能听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他直接把任务交给余则成:“还是你去吧,调查地下印刷点你没人手,你也弄不成。把他劝走人手抽出来,你才能继续调查。”
余则成此时敬职敬业的扮演着打工人被老板压榨的状态。
他闭着眼睛不说话,看起来很不情愿。
李涯为了让他答应,甚至出起了主意。
“不行就把他绑起来送上飞机再道歉呗。”
余则成无奈的笑着点头:“那行,那我去试试吧。不过,我看还是要做好绑的准备。”
余则成看似接了个苦差事,实际上他心里乐开了花。
余则成下了会议就往北洋大学赶。
钱老师装病顶多只能挺几天,时间长了老蒋失去耐心,真能把他绑到台湾去。
短短几天里余则成要先去和钱老师接触,试探对方的态度。
还要想办法找出撤退路线,留给余则成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到了地点后,余则成才知道李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他暗中收买了一个钱老师的学生刘闪,负责钱老师的起居生活。
等于钱老师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国党的严密监视下。
关键是钱老师还不知道是自己的学生在监视他。
考虑到钱老师非常讨厌国党的人,余则成编造了一个钱老师以前同事的后人的身份。
见到后辈,钱老师也生出了考校的心思。
“现在两党相斗,你对现在的时局有什么看法?”
有刘闪守在钱老师身边,余则成自然不敢说实话。
“虽然国党暂时受挫,但最终胜利的肯定是国党。”
这个话钱老师就不爱听了,他讥讽余则成。
“我看你是在博物馆里面待太久了,该出来透透气了。”
哎?怎么一言不合就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