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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拳法和莽撞的老师（第1页）

“纪儿，该起床啦。”风纪的父母在这狭窄的木屋里，于地上盘膝而坐，守了一夜。作为修士，他们一夜不眠，倒也并无大碍。

山中的清晨，静谧得仿若一幅水墨画。天色才蒙蒙亮，那微弱的光芒，如同纤细的丝线，从窗棂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屋外，草木的叶片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露水，在微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山林间，被一层浓浓的大雾笼罩着，如梦似幻，仿若仙境。

风纪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身旁父母那满含慈爱的目光，尽管他们眼中带着熬夜后的血丝。风纪心头一暖，连忙麻溜地起身，将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

“拿好，纪儿，这是昨日你祖父给你的《风雷拳》你先自己看一遍。后边我给你详细解释一下。”让风纪站在屋外的空地上，自己拿着拳谱，这本拳谱中字不过寥寥几百字，风啸袖子里藏了一根手指粗长接近一尺的记忆力加强棒。

这本《风雷拳》的内容，对于风纪来说，不算晦涩难懂。大部分的文字，他都曾见过，即便有些字词的意思不甚明了，但结合书上所绘的图画，他也能迅领会其中的要义。

风卷残云之势，如雷贯耳之声，风雷交织之力，刚柔并济，快慢相和，以力攻巧。

待风纪将拳谱大致浏览了一遍后，风啸便开始为他进行粗略的讲解，紧接着，便开启了今日的特训。

“手臂绷紧，腿扎稳了，不要晃。”风啸掏出木棍轻点风纪的身体，不时让风纪调整呼吸节奏。

风纪的悟性还算不错，半个时辰过去就可以记住全部的招式，虽然动作不够连贯。一拳一步，一动一收，这《风雷拳》算不上顶级的武功，比较专注于拳法和步法，讲究循序渐进，风纪在短短半个时辰就能记住全部招式已经很不错了。

风啸深知，练武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切不可急于求成。每天能有一点进步，便是极好的，假以时日，风纪必能有所成就。

“纪儿，拳练得咋样啦？”于静柔从木屋中走了出来，此时山中的雾气已渐渐变得稀薄。只见风纪练得愈起劲，身上渗出细密的汗液，山间那缓缓沉降的雾气，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的脸庞因用力而红彤彤的。待他最后一拳奋力击出，风纪才喘着粗气回应道：“娘，我已经把所有招式都记下来了。”

于静柔一脸欣慰的看着孩子，自从昨日拜别祖父母后进去山中，他看起来心情好了不是一点儿，拿出手帕轻轻擦去风纪额前细密的汗珠，忍不住夸赞，“我家纪儿真是好样的，一定也是个练武奇才，日后必定不凡。”

风啸手中正翻看着一本书籍，他早已在心中为风纪的后续训练做好了其他安排。为了能让风纪在习武之路上更加得心应手，他自己先将相关的知识研究了一遍。趁着媳妇夸奖孩子的时机，他也顺势教导起风纪。

“纪儿，这练武就像爬山，和所有事一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一步一脚印，你现在根基尚未打好，等你稳扎稳打到如山林中的磐石，那便是你大成之时。打磨好细节，将一招一式都融入血肉，让其成为你本能反应后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风纪郑重的点点头，对着风啸两口子说道:“爹、娘，我一定好好练，日后我一定是一位了不得武夫。”风啸两口子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也相信我家纪儿日后一定是一代宗师。”

眼见风纪在武道入门阶段进展迅，风啸决定让孩子稍作歇息，之后便打算教他一些其他的本领。风纪这个年纪，正是记忆力最为旺盛的时候，风啸望着那繁茂的树林，对着风纪说道：“纪儿，这山林之中，可全都是宝贝啊。年份久远的药材，漫山遍野，数不胜数。练武之人，日后少不了要用各种药材来调养身体。爹和娘这就带你去山林里采摘一些药材，顺便再教你一些其他的生存本领。”

风纪一听不练拳倒还有点不乐意了，懵懂的看着父母，他不明白为啥好好的拳不练了要去采药。但他依旧选择听从父亲的安排，痛饮了几口泉水，顺便随便洗了洗脸。

风纪父子背好了药蒌，带好了工具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便朝着山林深处出了。

身为一个孩子，风纪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这山中的野果着实不少，一路上，风纪的注意力都被那些红彤彤、黄澄澄的野果吸引了过去。结果，药篓里药材没采到多少，野果倒是装了半篓。他们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竟一株药材都没碰到。风啸觉得大家也该停下来稍作休息了，只见他手往身后一伸，掌心之中便凭空出现了三个烧饼。这是进山前，他特意准备好的，这些烧饼，少说也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吃上半个月了。

风纪的烧饼吃了一半，树叶沙沙作响，风啸警觉的站起身来，风纪很好奇他父亲怎么突然这样子。

一头野猪从灌木丛中窜出，看着眼前的三人有点懵，看到风纪和手里的烧饼与身旁的野果，目露凶光，蹄子在地面摩擦几下，嘴里出沉闷的哼哼声，他显然看上风纪身旁的野果了，风纪手里的烧饼差点被吓得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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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畜生，你倒还打的好算盘，媳妇你带纪儿离得远一点。”说着手中凭空现了一柄剑，此剑正是风老爷子交给风纪的，“纪儿，看好了，爹的剑法也还可以！实战就是用来检验训练成果的最好方式。”这头野猪，正好充当风纪观摩剑法的“活靶子”。

这野猪一看风啸手里的剑丝毫没有畏惧，眼神反而越看越凶狠，蹄子猛地一力就要冲过来，这野猪好像能听懂人话一样，一边冲击一边嘴里像是咀嚼着什么就像人说话一样。一声狂吼，离风啸不足十步，突然一步跃起他打算用自己的獠牙解决风啸，直冲冲的朝着风啸的腹部攻去。

风啸见状，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身形轻轻一侧，恰似随风飘动的柳枝般轻盈，同时挥手一剑，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朝着野猪的脖颈划去。奈何这野猪皮糙肉厚，这一剑下去，仅仅划出一道血痕，野猪只是身形一滞，便“噗通”一声砸落在地。但它很快便又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准备再次起攻击，显然，这一击彻底激怒了它。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野猪的身上的血痕越来越多，就连风啸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几处，数个回合下来野猪开始大喘气了，刚才风啸武着剑花步伐轻盈让风纪在一边大声喊好。他从来不知道他父亲这么厉害，若是风啸直接施展法术，野猪还没冲过来就要命丧当场了。

野猪悍不畏死，又一次冲击，与之前相同蹬地一跃，风啸这次瞅好了身子一低剑就从野猪胸前插入心脏，一下抽出血液迸射而出，说时迟那时快快朝着猪蹄划了几剑。

野猪感受到致命的威胁，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便想逃跑。可它蹄子上伤痕累累，没走几步，便因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轰然倒下。它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没过多久，血液便流干了，彻底没了气息。

风纪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捂住了眼睛，他也被野猪的凶悍威慑到了，等到野猪不再出一声，于静柔鼓励让他去接触一下，手放下握成拳就壮着胆子过去了。

“纪儿，这头野猪是你一次性的老师。”风啸收好剑，站在野猪前，目光灼灼。“这头野猪英勇无畏，悍不畏死了，习武之人要的就是这种胆魄，但纪儿你要记住习武之人不是莽夫，该进该退要思量好，切莫要冲动的像这头野猪，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没用。”

风纪走到野猪跟前，那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心有余悸。他缓缓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这头已经死透的野猪。粗糙的皮毛上，沾满了黏腻的血液，曾经的生气已全然消失，只有血液还在缓缓滴落。这一幕，让风纪真切地感受到了生死之间的界限，前一刻还凶狠无比、充满活力的野猪，后一秒便血如水流，生命消逝，生死转换，不过是转瞬之间。

“爹，我明白了。”认真的点点头，看着他父亲，“爹，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用法术呢。”

风啸蹲下来，用手摸了摸风纪的头，缓缓开口：“爹是为了让你学习这剑法，手中持有武器和赤手空拳不一样，虽说拳脚功夫和武器都是手段，但是多一种本领这战局越容易被把控。你看这最后一剑一击攻其要害，随后四只蹄子上的伤痕使它最终也没能逃走。若是赤手空拳纪儿你想这会怎么样？”

风纪若有所思，对着风啸开口：“爹，拳力足够能否让它一击毙命。”风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的想法中若是赤手空拳就是全力以赴也难以五五开，最后倒下的肯定不会是野猪。

于静柔手放在风纪的肩膀上，“纪儿，拳力足够的话有一定机会，不过有点渺茫，如果正好一拳击到了野猪的獠牙，一般人估计手臂也要跟着骨折了。这下你知道怎么回答你爹的问题了吧。”

风纪点点头:“爹、娘，我明白了。我肯定不会鲁莽的用拳头去试探它獠牙的坚韧。”这位“老师”的死让风纪涨了不少知识。

“好了，纪儿，这就是爹打算教给你的。你这悟性，确实不错，也不枉这头野猪辛辛苦苦‘教’你一场了。”风啸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配上他说的这番话，在风纪看来，竟显得有些别样的意味，甚至带着一丝小小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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