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意听说国公夫人劝了萧闲好几次,萧闲都嬉皮笑脸地混过去了,最后还是国公爷看不过眼,气呼呼地说要动用家法打萧闲一顿,他的那帮朋友们听说此事后,再也没脸住下去,一个个都起身告辞。
这下反而惹得萧闲不悦了,他觉得国公爷在朋友们面前折了他的面子,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大吵了一架,气呼呼地跑出了府又是三日不归,气得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一个捶胸顿足,一个直抹眼泪。
苏元意并没有掺和这些事,但萧闲走后,她没少去宽慰国公夫人,国公夫人见她听话懂事,心中总算多了几分慰藉,劝她赶紧生个孩子好好教导,莫要学他那不成器的父亲。
萧闲的这一放荡的行为很快又传遍了京师,人人都说萧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多好的人家竟生出这么个玩意,若是生在他家,早就一棒槌打死了。
还有人说是萧家世代武将,造的杀孽太多,这一个啊,是从前死在萧家刀下的亡灵投胎讨债来了。
总之,萧闲是又一次在天下人心中加强了他放荡纨绔的形象。
这些事兰香听得都后怕,她不止一次劝苏元意以后别管他了,随着他去,自己的亲爹娘都能气成那样,若苏元意下次再劝,万一他动手打人可怎么是好?
这日,国公夫人又派人召她过去。
她刚一落座,国公夫人就道:“闲儿回来了。”
到底是唯一的亲儿子,前些日子气得日日抹泪,如今人一回来哄了几句,国公夫人提起他又是满脸的笑意。
苏元意暗自摇头,有这样的慈母慈父,萧闲会养成现在这样的性子也不奇怪了。
国公爷几次说要动家法打萧闲,可却连萧闲一根手指都没碰过,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
“我知晓你前段日子和他吵了几句嘴,但夫妻哪有隔夜仇呢,我为你备了碗鸡汤,你去给闲儿送去。”
“郎君现在在哪呢?”
“被他老子喊去了,现下应该在大书房那边。”
“你看着他把这碗鸡汤喝了,再喊他过来一起用晚膳。”
“是。”
苏元意示意兰香接过食盒,而后起身往书房那边去,许是得了国公夫人的示意,她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她穿过花园,越过庭院,踏上木质的长廊,国公爷的书房就在长廊的尽头,可她刚转了个弯,就听见女子的娇笑声与男子的调戏声。
“用了什么香这般勾人?过来让本世子闻闻。”
“世子爷真坏,就不怕世子夫人发现吗?”
“什么世子夫人?你就是本世子的夫人。”
“啊,世子爷轻点,掐疼奴婢了。”
苏元意侧眸去看,透过小窗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见萧闲懒洋洋地靠坐在木椅上,那小丫鬟骑坐在他的腿上,他掐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按,头埋在她的脖颈间亲吻,小丫鬟一张俏脸粉红,双眸含情,意乱情迷地向后倒着,目光无意间从小窗的缝隙里看见了她。
她顿时吓了一跳,忙从萧闲的怀里跳了出来,拢了拢衣裳,惊道:“世子,夫人来了!”
【??作者有话说】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引用《诗经·氓》。
第24章怎么不笑了?
萧闲满不在意地起身理了理衣衫,笑得邪肆放荡,他一把推开窗,斜倚在窗边,懒洋洋地说,“你看见了,本世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苏元意静静打量着他,明明还是一个人可她却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出从前那个他的影子,之前的他纨绔却真诚,她看得见他的优点,可现在的他……是个混蛋。
萧闲见她不答,伸手挑起一缕她的青丝在手中把玩,“你把她吓到了,不如你替她陪本世子玩玩?”
他说着缠着她青丝的手指用力拽了拽,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苏元意微微皱了皱眉,萧闲眼神闪了闪松开缠在他手上的头发,改为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他笑得放荡邪肆,“只是……你确实无趣,也不知换个花样。”
他贴在她的耳边说,“这方面你还得和她们多学学啊,我的苏大小姐。”
他很清楚他的这番话对任何一位出生良好的闺阁小姐都是极大的羞辱,何况是出生苏家的苏元意。
他等着看她伤心,看她愤怒,看她痛苦。
可苏元意只是垂下眼睫,温声道,“郎君让我学的,我怕是学不会了。”
“不过郎君若是心仪她,我即刻回禀婆母抬她做姨娘伺候郎君。”
萧闲反而说不出话了。
苏元意后退一步转身取出兰香食盒里用汤盅盛的鸡汤,呈给萧闲,温笑着说,“这是婆母让我给郎君带的鸡汤,郎君尝尝看。”
萧闲乌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郎君?”
萧闲一把掀掉她手里端着的汤盅,咬牙切齿地斥道:“滚!”
瓷器落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脆响,汤汁四溅,登时打湿了苏元意的裙摆,苏元意后退一步行礼道,“郎君莫要生气,我这就走。”
苏元意话落转身带着兰香就走了,走得毫不留恋,似乎丝毫不担心,不在意他会不会和小丫鬟做。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颤颤巍巍地唤道,“世……世子!”
“滚!”
小丫鬟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跑了,不多时,房间里传来瓷器落地的脆响,听声音似是摔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