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童走在人群最前面,暗自懊恼自己刚刚被徐望西迷昏了心智,居然忘记了那一桌摆好成套的精致餐具。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就装作是客人,问题也不大。好在她平时也没有在房间外摆放私人物品的习惯。
一行人将各自带的礼物和外套留在玄关处,步入中厅。
中厅迎面是去二层的楼梯,一位佣人阿姨正拎着一个行李袋站在楼梯旁,见到梁童,便迎来询问:“童童姑娘,这是你的提包吧?我帮你放回你房间去?”
“……”
是她接徐望西礼物时,随手放在楼梯边的行李袋。
梁童足足沉默了五秒。在这五秒里,她确定自己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狡辩,只得心如死灰地应下:“……好,谢谢。”
徐望西的声音在后方适时响起,不急不缓地说:“往这边走吧,餐厅在这侧。”
似乎是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餐厅内,佣人又从地下室搬出一个长条桌拼在一起,正在动作麻利地补餐具。
大家进来时,桌面刚装点完毕,餐厅内音乐和灯光轻柔,落地窗外的花园灯火通明,将月晖都掩去了。
窦时言走在人群一侧,目光迅捕捉到一旁斗柜上摆件,他先是一怔,接着用手肘撞撞谢熠的胳膊。
谢熠侧目:“干嘛?”
同样走在人群侧后方的梁童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她顺着窦时言摆头的方向看去,现谢熠送她的雕塑正明晃晃、孤零零地站在那斗柜表面。
她只觉得头皮麻。
从王姨那里拿回来后,她暂时摆在了房间内的书桌上,如今出现在这里,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窦时言凑近谢熠低语,语气有些愤愤不平:“那不是你的雕塑吗?妹子怎么转头送徐望西了啊。”
谢熠瞥一眼雕塑,没作任何反应,倒是窦时言回头看了梁童一眼,眼神中的怀疑让她浑身不自在。
另一边,徐望西扶着主位的椅背,温和地招呼大家:“大家随便坐吧,不用讲究那么多。”
他虽是这么说,大家还是等到谢汐率先坐在主位一侧后,才纷纷落座。
梁童站在人群最后,拉开离她最近的椅子,刚打算坐下,就听徐望西柔声喊她:“童童,你来,坐这边。”
他拍拍主位椅背,朝她招手。
梁童食指指自己,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生气,她摆手拒绝。
“你过生日,当然要坐这里。”他莞尔,语气坚持。
此话如平地一声雷,彻底让从进门到现在的微妙氛围升级成尴尬境况。
梁童也是条件反射地看向谢汐,她正瞪大眼睛看着徐望西,脸色煞白,握着餐巾的指节也跟着泛白。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但八卦的眼睛们闪着精光在谢汐和梁童间转圈。
卓颖饶有兴趣地嗤笑道:“到底是谁要过生日啊,我可只准备了一份礼物。”
她和谢汐等人虽然都在一个圈子里,但不在一个学校,平时也算不上亲密。今天是窦时言非要喊她来的,说难得朋友们都在,来一起玩玩,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